羞,又是气,又是疼。
只是对方到底是主子,袭人也只能忍着,有什么委屈也得憋在心里。
这会儿,宝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个踹了袭人,银月般的面容一变,忙上前安慰道:“袭人姐姐,你没事吧。”
“咳咳.”
袭人听见宝玉的安慰之语,心下微微一缓,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忽觉疼痛难耐,忍不住的咳了几声,吐了口痰出来。
宝玉瞧见这血淋淋的,竟是一口鲜血,不禁吓了一跳,松开了抚着袭人的手儿,面上满是惊慌之色。
袭人见状,心冷了半截。
这会儿她都被宝玉踹的吐血了,可宝玉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嫌弃于她,无一丝关怀之意,怎得不让人心寒。
宝玉此时却顾不上其他,那血淋淋的,让他心神紧张,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屋内,听到异响的黛玉与紫鹃走了出来,瞧见眼前的一幕,顿时惊慌失色起来,忙上前察看袭人的状况。
瞧见地上那一口鲜血,不由的让黛玉恼怒起来,一双璀璨的明眸见着愠怒,恼道:“为何要打袭人,你失心疯了。”
院里就只有宝玉与袭人两人,此刻袭人显然是被人打成这般,除却宝玉以往,还能是谁。
不就是在先前说了两句重话,居然把气撒在袭人身上,知不知道袭人原是他的贴身之人,居然这般无情。
宝玉闻言,面色涨成了猪肝色,有心反驳,但事实确是他踹的袭人,根本就无从辩驳,气的嘴唇哆嗦起来。
这时候,宝玉习惯性的伸手一把抓着脖子的通灵宝玉,向着地上狠狠摔去。
遇事不决就摔玉,这时宝玉一惯的做法。
“咔嚓”一声,通灵宝玉碎成两瓣,在空中划过几道弧线,朝着灌丛中飞去。瞬间便不见踪影。
见此情形,黛玉、紫鹃面色大变,就连咳出血的袭人也是顾上腹部的痛处,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瞪大了来。
这会儿,便是宝玉也瞪大了眼珠子,银月般的面庞一片的煞白。
通灵宝玉碎了。
北静王府,凤仪庭。
元春一席宽松的裙裳,慵懒的靠在软塌之上,青铜冰鉴里装满了冰块,丝丝凉意弥漫在厢房之中,清凉透心。
毕竟元春可是身系北静王府的传承,半点也不能马虎,夏季必备的冰块,在凤仪庭里是接连不断,丝毫不在意花费。
此时水溶端着一碗凉透的燕窝,细心的舀了一勺,递到元春的唇边,做起了丫鬟小厮的活计,伺候的是小心仔细。
燕窝可以滋阴润燥,保养肌肤,补血活血,适合怀孕的女子食用,
元春抿了一口,璀璨的星眉之下,那双晶莹的明眸含情的看着少年,温婉道:“夫君还有公务在身,先去忙正事要紧,无需在这儿陪着臣妾。”
堂堂北静王爷,做起了伺候人的活计,服侍她洗手羹汤,传了出去,别人还说她这个王妃妖媚惑主。
水溶闻言不可置否,笑着说道:“无妨,原就没什么事儿,陪着娘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既然在这儿,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公务,相信元春自个也是明白,眼下这番说,无非就是女儿家的小心思。
若是水溶真应了,怕是元春一个白眼便甩了过来。
怀孕女子的心思,可敏感了,那两位侄儿媳妇便是前车之鉴。
果不其然,元春听后,璀璨的星眸微微眯了起来,眉眼开笑的,一张丰润的脸蛋儿浮出两抹梨涡,宛若一株明艳的海棠。
元春浅尝了一口递到唇边的燕窝,捏着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粉唇,声音中带着几许娇媚,道:“好了,妾身吃不下了。”
虽说她心中享受少年的伺候,可也是真吃不下了。
水溶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端着燕窝一口饮尽后,笑着说道:“娘子食用过的燕窝,别有一番滋味。”
元春闻言,丰润的脸蛋儿微微一热,余光瞥见一侧掩嘴偷笑的抱琴,芳心羞恼,璀璨的星眸嗔了少年一眼,啐道:“夫君总是这般轻浮无礼。”
少年在外之际,情形谦和,一派的君子之风,可在屋里.尤其是在床榻之间,反倒是像个波皮无赖,花样层出。
只是元春心里明白,她并不讨厌这般的少年,反而是心中欢喜,每每都能带给她新鲜的感觉,让人心惊肉跳的。
沉吟一声,元春眸光闪了闪,忽而说道:“妾身知晓夫君疼爱妾身,可也不能冷落了其他妹妹才是。”
少年气盛,如今自个身子不宜服侍,那就只能让其他姊妹服侍,服侍夫君的同时,自个也能落个大度的名声。
怎得,难不成还让少年干看着,岂不是伤身。
水溶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这般温良恭俭的妻子,他能说什么。
瞧着少年湛然的模样,元春心里有数,这是夫妻间的默契,抿了抿粉唇,元春才提醒道:“夫君,尤家两位妹妹进府的日子不短了,得闲的时候你也得去安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