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儿个在关口查获了粮船,下官才知晓他们居然私下封锁关口。”
说着,贾雨村双目中闪过一抹精芒,湛然道:“而且这粮船,还是漕运的粮船。”
水溶闻言面容怔了怔,蹙眉看向贾雨村,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冷声问道:“你确定是漕运的粮船?”
贾雨村瞧见水溶冷然的神色,心下微微一喜,其实从甄家暗示于他的时候,贾雨村就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思,只是当时若是禀报的话,想来以甄家权势,王爷大抵也就是警告一番,于自身并无益处。
于是乎贾雨村按兵不动,私下里派人紧盯着甄、贾等几家豪族家,他知道这些人作威作福惯了,一定会搞事,直到今日查获到了粮船,而且运送粮食的船只居然是漕运的。
需知漕运的船只现下都被调用于运送朝廷赈灾的粮食,而眼下查获的粮食,想来就是朝廷赈灾用的粮食。
知晓这一情形的贾雨村马上审讯船员,确定了船上的粮食原是赈灾河南之用,贾雨村知道时机已到,故而马上前来禀报。
他并不是对甄、贾几家豪族有什么仇恨,而是事情闹的越大,他这个金陵府尹在王爷的心中才会印象深刻,若是平平无奇的,如何平步青云。
不怕你搞事,就怕你安分守己。
沉吟一声,贾雨村清声道:“王爷,下官确定那是漕运的船只,船上的粮食原是赈济河南灾民所用。”
水溶闻言,面色已然黑了下来,好家伙,私下封锁关口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动赈灾粮食,真是胆大包天,活的不耐烦了。
无外乎原著中甄家、贾家被抄了家,活该。
顿了顿,水溶凝眸看向跪伏的贾雨村,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诚然现下水溶心中怒火丛生,但他还没有因此乱了心神,贾雨村身为金陵府尹,主持赈灾事宜,且又在甄家暗示过的前提下,怎么可能会被金陵豪族私下封锁关口瞒到此时。
而且贾雨村条理清晰,似乎认准了金陵豪族运来的粮食有问题,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贾雨村早有预料,似乎就在等着他们犯错。
沉吟一声,水溶沉声道:“贾府尹,一切按规矩办事,该拿谁拿谁,一定要查清缘由。”
能伸手到朝廷的赈灾粮食,京城中定然有同盟,对此,水溶心中已有猜测,但需要十足的证据。
他知道贾雨村在此事上定有猫腻,从贾雨村的为人来看,其“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十足的一个官迷,想来贾雨村是因为政绩。
对于此,水溶并不在意,只要事情正如他所想,这贾雨村确实是为他除了一桩心事,符合水溶对贾雨村的定位,完全没必要追究,糊涂的视若无睹便成,
贾雨村闻言恭声应道:“王爷放心,下官定然不会徇私枉法。”
水溶闻言心中嗤之以鼻,原著中面对恩人的贾政你都可以“检举”,自然不会“徇私枉法”,这一点水溶绝不怀疑。
沉吟一声,水溶喝声道:“紫英。”
话罢,一袭甲装的冯紫英便走了进来,瞧见王爷的面色,心下一惊,王爷素来情形谦和,一派的温润君子风,从他追随王爷以来,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厉色,仿若腊月寒霜,刺骨的寒冷。
见此情形,冯紫英一丝不苟的行礼道:“王爷。”
水溶也不在意冯紫英的异样,冷声道:“紫英,你带着兵士随金陵府尹去拿人,胆有犯上作乱者,不必留情。”
靠官府的衙役,面对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还真不一定能扛的住,索性让冯紫英出马,这代表的是北静王府,就不相信他们还敢反抗,敢反抗的话,一并收拾的干干净净。
哼,甄家,别以为皇城里有一个老太妃就能只手遮天,真当老太妃一张老脸能压的住人?还有贾家,姻亲又如何,今儿个不办了你们,心里这口气就顺不下来。
冯紫英闻言惊愕更甚,照王爷的吩咐,这是要开杀戒啊,到底是什么人招惹了王爷。
且不消多想,冯紫英面对水溶的命令,自是不打折扣的施行,应道:“属下尊令。”
水溶见状不再多言,摆了摆手,淡然道:“下去办事吧。”
冯紫英与贾雨村行了一礼,转而退了下去,刚出花厅,冯紫英偏头看了贾雨村一眼,轻声问道:“贾大人,不知吾等要去何处拿人,又是拿何人。”
贾雨村知晓这位冯将军是王爷的亲信,断是不敢怠慢,见其询问,低声道:“去甄家、贾家拿人,拿的是甄家的甄体仁以及贾家的贾代斋。”
以贾雨村手中所掌握的消息,甄家与贾家之中参与的人只有这两位,故而贾雨村的目标很明确,拿的就是这两位。
拿下贼首,从他们身上审讯出本案的缘由。
至于说担心得罪他们.呵呵,本官奉的是北静郡王的命令。
冯紫英闻言瞪大了眼睛,满面的不可置信之色,且不说甄家,这贾家可是与王爷是姻亲的关系,王爷好端端的怎么会下令拿他们。
贾雨村瞧出了冯紫英的错愕,当即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