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在哩。”
别人惧怕贾家老太君的威势,她可不怕。
贾母抬眸瞧了甄画一眼,眉头微蹙,她是个人老精的人,自是明白甄画言语中的意思,黛玉是林家女,也是她的外孙女,教导也轮不到旁人,而北静王府不一样,这可是认了干亲的,提及北静太妃与王爷,无非就是提醒众人,黛玉如今在京中不是寡女。
这位蓉哥儿媳妇,不像是表面上纯洁无害。
也是,甄家大门大户,教出的的女儿岂会是绵软的性子,真以为家族底蕴都是摆设,便是泼辣的凤姐儿都是心有谋算的,那些个拎不清事儿的女儿都是狐媚子一流,上不得高台面。
大家闺秀,你以为都是些虚头巴脑的名称?
沉吟一声,贾母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王夫人先前指桑骂桑的,她也明白,心下对于王夫人亦是不喜。
这王夫人,自打元春嫁进北静王府后,性子便有些轻浮起来,黛玉是她心尖上的人,有意将来许给宝玉的,打黛玉的脸也就是打贾母的脸。
看来不能放纵了王夫人,是得敲打敲打,让她谨守本份。
王夫人虽是个素来礼佛之人,但后宅之道亦是精通,怎会听不出,只是王夫人心中不屑,黛玉不过就是个干亲,她还是王爷的岳母呢,怎得,为了个干亲,难不成王爷还会向她这个岳母问责?
这时,随着贾母一行人进入厅堂的凤姐儿凤眸闪了闪,上前陪笑道:“老太太,她们两个从小不是好了吵,吵了好,没事就好,您老先去更衣,待会还要老祖宗主持大局哩。”
听见凤姐儿插科打诨的话儿,贾母轻轻颌首,浑浊的目光中透着喜爱、赞许,今儿个原就是喜庆的日子,不宜僵闹才是,便嘱咐了一声,与王夫人一行人去更换服饰。
待贾母一行人离去后,厅内压抑的氛围随之消散,甄画眸光瞥了一眼正言笑晏晏哄宝玉的凤姐儿,美眸流转。
若是继续对峙下去,说不准言辞冲突下来,事态反而不好收拾,不愧是有名的琏二奶奶,插科打诨的本事一等一的。
不过眼下她也顾不上凤姐儿,垂眸瞧着黛玉悲秋的容色,心中怜惜,拿扇子替黛玉轻轻的扇着,温声软语道:“好妹妹,别哭了,要是哭坏了身子,王爷那儿可心疼了。”
瞧表哥专门送燕窝便可见对黛玉身子的看中,要是知道黛玉在国公府受了委屈,可不得心疼,表哥心疼,她也心疼。
黛玉闻言,皙白的玉颊微微一热,恍若星辰的美眸闪过一抹亮彩,眨了眨,素手环着甄画如杨柳的腰肢,轻啐道:“我自哭我的,与哥哥何干。”
一时之间,眼前的姐姐比哥哥香多了。
甄画闻言不觉好笑,点了点黛玉的额间,笑道:“你这丫头就嘴硬去吧。”
听着腻歪的“哥哥”声,能酥软人的心,可见黛玉对表哥的依恋,哪里像是黛玉说的无关。
不过这对“兄妹”情谊越深越好,下回见了表哥,定要将自己的功绩一一言明,换取表哥深沉的疼爱,而且王夫人是元春的亲生母亲,王夫人轻视黛玉,表哥心里定是不乐意的,到时说不得还会迁怒元春,最好是失了宠爱。
作为宁国公府的儿媳,甄画已然奢求不了什么,但她不能忍受当初抢了她位置的元春,王妃的位置谁都能做,就是元春坐上了让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嗯,大抵就是求而不得的怨念一股脑的怪罪到元春身上了。
中秋宫宴罢,皇室宗亲也各自打道回府。
北静王府的鎏金马车内,北静太妃端坐在云龙坐垫上,那两汪清水似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水溶,柳叶细眉间透着几分质问、几分哀怨,清声道:“好端端的又闹什么幺蛾子,朝廷是没有人了,非要你这个王爷带兵剿匪。”
这猴儿,还什么鲜衣怒马少年郎,凭他的身份地位,如何不是威风凛凛,一声不响扔下她与元春娘俩跑去带兵剿匪,真真是个狠心的种子。
先前在大殿内,北静太妃不好多言,然而在这马车内,别说是啐骂这位高权重的北静郡王,便是扯下束带抽他都成。
大抵就是外面给你体面,里间老娘最大。
一侧的元春凝眸看向北静太妃,垂眸不语,她也担心这夫君,但是夫君原就是武勋,带兵之类的实属正常,况且这不过是剿匪而已,不会出岔子,是北静太妃担忧过甚了。
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来,要不然北静太妃连她都要训上几句,自家夫君惹的事,还是让夫君自个解决。
毕竟,哄北静太妃,还是夫君拿手,甜言蜜语一番,转而又“母子情深”,司空见惯了。
水溶抬眸凝视北静太妃精致的玉容,如芙蓉似的面容布着怒意,心下颇为无奈,北静太妃并不是干涉水溶的事情,只是担心他的安全罢了。
怎么说呢,有些过于溺爱的味道,好似那种溺爱孩子成生活不自理的那种,来自“母亲”的全方面的爱,做“儿子”的能说什么不是?
不过水溶知晓怎么拿捏北静太妃,伸手拉着北静太妃冠服上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