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身躯一怔,这侄儿媳妇扑在叔叔怀中哭泣,实在是.不成体统。
正当水溶犹豫之际,忽地感受到胸前的湿润,眸光渐显疼惜,举在半空中的手轻抚丽人颤抖的玉背上,安慰丽人的心酸。
表妹受了委屈,做表哥的安慰安慰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可不是侄儿媳妇与叔叔的关系。
见少年不予抗拒,甄画芳心雀跃,埋于少年宽阔的胸膛之中,鼻翼贪婪的呼吸着少年的清香,梨带雨的玉容浮现一抹满足之色。
表哥原是在意她的,不是她痴心妄想,至于成不成体统的,她才不在意,反正她早就让惊蛰守着了,不会出什么问题。
眼下的她,只想着享受表哥的温情。
不大一会,丽人渐显平和,只见其扬着一张布满泪痕的脸蛋儿看向少年,委屈道:“表哥,我那公公龌龊至极,洞房之日就欲对我图谋不轨,我誓死不从,眼下又时常假借孝敬之名,屡次动手动脚的,我实在是不堪忍受,表哥,我该怎么办啊。”
面对少年,丽人坚韧的性情酥软起来,一股脑的将委屈诉说起来,心底深处期盼着来自少年更温和的柔情。
当然,这话甄画也没有说全,虽然贾珍会假借“孝敬”的名义动手动脚的,然而你以为她是谁,岂能任人摆布。
女儿家的小心机,可别小瞧了它去。
也不知表哥会不会为了她与宁国公府翻脸,此时的丽人心中既充满着期盼,又透着极度的忐忑。
水溶闻言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操蛋的家伙,还真是贾珍那腌臜顽意造孽,他没想到贾珍的胆子这么大,就不怕甄家那边发怒?
想来是表妹过于娇柔,让贾珍觉着好拿捏,故而胆大妄为。
瞧着丽人眨巴着噙满泪珠儿的眼睫,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恍若不知所措的受惊小兔一般,水溶轻声道:“你甄家也是豪门大族,更有老太妃在宫中坐镇,何必怕他。”
甄家在原著中虽然并未被过多提及,然而只要有老太妃在,甄家就是顶尖权贵,真不会怕了这渐显落寞的国公府,但凡甄画强势些,他就不信贾珍还有这胆。
甄画闻言,心中不由一黯,表哥所言,似乎并不愿意为她出头。
也是,且不说宁国公府也是堂堂国公府邸,便是其也是贾家,而贾家则是表哥的亲家,怎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与其翻脸。
水溶瞧见丽人眉宇间的失落,心中亦是了然,估摸着是以为他置身事外,不予理会此事,便解释道:“表妹误会了,表哥这是在教你,既然嫁进了国公府,这绵软的性子也要改改,省得让人觉着你好欺负。”
甄画闻言,芳心不由的一缓,原是在教她,并不是想着置身事外,只是她性子哪里绵软了,她若绵软,岂会怒扇贾家父子耳光。
默然少许,甄画贝齿紧咬着粉唇,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哀怨,无可奈何道:“表哥,这门亲事本就是祖母定下的,即便我说了,又能如何。”
她就是仗着甄家的家世,才有甩贾家父子的底气,只是这门亲事终究是祖母所定,会不会帮她出头还另说。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豪门大户间的联姻不仅仅是一门亲事,更多的是政治联盟。
瞧着丽人委屈的玉容,红润的眼眸带着希望,又夹杂着紧张,水溶伸出手儿,温柔的替其拭去眼角的泪痕,轻声道:“这样吧,你且带我去寻贾珍,表哥自会警诫于他,断然不会让表妹受此委屈。”
甄贾两家联姻,他一个“外人”也确实不好多言,但以表妹软绵的性子,若长久以往,怕真会让那贾珍得了手去。
虽说不好插足甄贾两家的联姻,但护着表妹不受屈辱,此事还是能办到的,别以为贾珍是宁国公府的当家人就了不起,由他出面了,这贾珍还敢动歪心思试试。
这是出于对甜心表妹的怜惜,并无其他.
甄画闻言,芳心雀跃起来,表哥这是要为她出头了,果然,在表哥心里,自个是很重要的,不是无关人等。
感受着少年温和的手儿擦拭着她的眼角,甄画娇俏的脸蛋儿微微熏红,一双莹润的眼眸蕴着绵绵温情的望向少年,轻柔道:“我听表哥的。”
瞧着近在咫尺的玉容,眉宇间蕴着深深哀愁,一派的我见犹怜,鼻间萦绕的清香让人心中一动,目光不由的落在那吐气如兰的樱唇,抿了抿唇,闪烁不定。
犹豫片刻,水溶后撤一步,轻声道:“好了,不要伤心了,表哥会为你做主的。”
甄画见状,芳心不由的一黯,气氛都到了,她还以为表哥会.也是,如今她已然嫁做他人妇,这在游廊走道上的,的确是要注意影响。
若是个僻静的地方,表哥应当.想想都羞死人了。
水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压下心中的悸动,轻声道:“走吧,去见见你那位公公。”
险些犯下大错,这可是侄儿媳妇,怎能无礼,以后还让侄儿媳妇如何做人。
甄画整理了一番仪容,轻应了一声,也不在多言,莲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