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用罢,水溶一行人并未久待,上了马车便从荣国公府离开,浩浩荡荡的王府车架一路疾驰,不大一会便回到北静王府,车架自西北角门而入,径直驶入王府内。
北静王府后院处,马车停了下来,水溶下了马车,回身瞧向帘幕,雍容华贵的元春掀帘而出,瞧见正候着的夫君,星眸盈盈,似夫君郡王的身份,完全不需如此,可每回出行,自家夫君总是亲力亲为,所谓“细节见真章,小事见人心。”,由此可知自个在夫君心里的地位,这不由地令其芳心甜蜜。
元春伸出柔腻的素手搭在夫君温暖的手上,落落大方的下了马车。
水溶以为元春是因归宁之事心中高兴,故而也不在意,在他看来,搀扶媳妇下马车,这是正常之事,不曾想到让元春心中欣然。
瞧见探春也掀帘而出,水溶一如既往的伸出手儿来,意欲搀扶。
探春见状玉容微醺,余光见大姐姐并未有不愉之色,与元春一般伸出素手搭了上来,盈盈的下了马车。
这时,得到消息的王府丫鬟便迎了上来,为首的便是璎珞,只见璎珞笑容满面的移步上前行礼道:“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
水溶轻轻颌首,倒也不多言,目光瞧向一旁甲装的冯紫英,开口道:“紫英,你们先下去休息去吧!”
作为王府护卫,负责的便是水溶的人身安全,眼下回到王府,也不需要他们随身护卫,这后宅之处,可不是他们能进的。
冯紫英自然也明白其中到底,恭敬道:“那属下先下去安排王府的值班。”
水溶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冯紫英自领护卫统领,姿态愈发恭敬有礼,办事颇为尽心尽责的。
沉吟一声后,水溶叮嘱道:“护卫们日常训练你也要安排妥当,所缺人员尽快补充完整。”
对于王府的护卫,既然水溶有心整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眼下冯紫英是护卫统领,这些事情就让他去安排妥当,他可不想身边的护卫都是些酒囊饭袋。
冯紫英应了一声,旋即也不多言,下去安排去了。
待打发了冯紫英,水溶也不多待,领着元春一行人朝宁安堂而去。
游廊走道上,水溶忽然问道:“璎珞,母亲心情如何?”
昨儿个彻夜未归,虽是在岳家歇息,有名正言顺的由头,只是那是临时起意之事,以他对北静太妃的了解,想必心里定然不会畅快,这时候需要了解情况,才好拿捏得当。
听见王爷的询问,璎珞撅了撅粉唇,轻声道:“昨儿个王爷不在,太妃也没怎么睡好,一大早便在宁安堂,连早膳都没吃多少,眼下秦姑娘正在那儿陪着呢!”
元春闻言紧了紧秀眉,听这话,母亲心情不太好啊,这可不妙。
水溶倒不觉有他,这是老毛病了,毕竟是缺乏安全感的继母,恋子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瞧着元春神色紧张,水溶伸手拍了拍攥着绣帕的玉手,眼神安抚起来,大概的意思就是有夫君在,不必担忧。
元春见状心下松缓许多,只要自家夫君怜惜,旁的也就不是什么事了。
一路穿堂而过,行至宁安堂,婆子见礼后恭敬的掀开帷幔。
水溶领着元春走了进去,瞧见北静太妃端坐于锦塌之上,其下摆着一张几案,上面放着剩了半碗的梗米粥以及几样精致的小菜。
可卿在旁侍立,那盈盈如水的秋眸瞧着水溶,撅着粉唇示意一番北静太妃,意有所指起来。
见此情形,水溶心中不觉好笑,这北静太妃以为拴着可卿便能看住于他,殊不知他善于口舌,早就给可卿洗了一遍,现今这可卿显然是从内而外的向着他。
且不做多想,水溶携着元春上前请安道:“见过母亲。”
北静太妃眸光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芳心颇有些嗔恼,住在岳家不是什么事,但没事先言明,且只遣个人回来禀报,果真是有了儿媳忘了娘,好没良心。
思及此处,北静太妃,玉容清冷,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见往日的热情。
水溶见此情形心中了然,笑着说道:“母亲,瞧着您今儿个食欲不振的,可是膳食不合心意,元春手艺尚可,要不然让元春去灶房做几样精致的小菜来。”
作为世家小姐,尤其本来是准备进宫侍君的元春,她不仅是纺织针臼样样精通,便是厨艺也不落于人,眼下这北静太妃心里腻歪的,可不得让元春好好表现一二才是,起码态度要摆出来。
元春心领神会,顺着水溶的话儿说道:“母亲,儿媳这就去灶房准备。”
北静太妃见元春态度端正,心下稍稍缓和,摆手道:“你刚刚回府,不用操劳了,而且我也没什么胃口,先坐下歇歇吧!”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北静太妃对于元春这个儿媳虽不大满意,只是事已至此,婆婆的宽容还是有的,而且元春除却年岁以外,其他的还是颇得其心,称的上合格的儿媳。
而且北静太妃此时不过是心里腻歪,并不是什么大事,北静太妃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