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水溶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藤蔓纹金冠,看着就贵气逼人。
“爷,咱们来皇城做甚。”
身后的小福子一脸疑惑,本来以为王爷出府是要去“凤鸣院”寻那个狐媚子,不曾想是来皇城。
水溶摇着手中银白折扇,随口道:“爷来皇城自有爷的道理。”
说着,水溶迈步朝皇城走去,小福子虽心中不解,不过主子发话了,自然得紧随其后,行过皇城入口,小福子近前将北静王府的腰牌递上,轻而易举的进入皇城。
踏入皇城,当中有一条用石板铺成的中心御道,御道两侧建有连檐通脊长七百步的千步廊,千步廊之外环筑高达六米多的朱红色宫墙,墙外两侧就是宗人府和六部衙门等办公地点。
水溶并未朝宫城而去,而是往千步廊宫墙左侧走去,因其北静郡王的身份,无一人阻拦,一路行至户部衙门。
户部内堂,一入门便可见一兽头香炉,不断喷出沁人的香烟,当中桌上摆着些书籍茶具,其上坐着一位着五爪坐龙蟒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水溶前来,神情不由一愣,旋即起身笑迎道:“小十六,你怎么来户部了。”
水溶拱手作揖道:“闲来无事,索性过来瞧瞧,忠顺堂兄切莫见怪。”
眼前的男子正是忠顺王爷,户部衙门负责掌管全国的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是朝廷的钱袋子,故而永康帝极为倚重,便让作为臂膀的忠顺王兼领户部尚书。
忠顺王闻言轻笑一声,笑骂道:“小十六,你我之间还用生分,来,咱们去隔间坐着歇歇。”
说着,忠顺王爷吩咐堂内的其他官吏继续办公,便带着水溶去了隔间。
隔间临窗设一炕,炕上铺着织金绣龙大褥,设一炕桌,忠顺王与水溶分宾而坐,小吏端来茶水,水溶接过刚抿一口,只听忠顺王开口道:“小十六,你若是觉着闲,不若来户部帮帮忙,也好替我分担一些。”
水溶抬眸看了一眼满脸和善的忠顺王,这又是在招揽他了,只是水溶并不打算参与朝廷政事,此番前来也是有正事。
“忠顺堂兄,我这性子伱也不是不知道,哪里是干正事的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忠顺王闻言神色不变,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对于水溶的拒绝也不意外,摇了摇头,无奈道:“得,看来还是你看的开,不像我,天生的劳碌命。”
说着,忠顺王抬眸看向水溶,意有所指的问道:“你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户部所谓何事?”
对于水溶说过来瞧瞧,忠顺王是一万个不信。
水溶被戳破心思也不尴尬,毕竟此事早晚要说个仔细,于是顺势直言道:“忠顺堂兄,那我就直说了,此番前来,是想向户部借银子使使,还望堂兄通融通融。”
这番来户部,水溶就是来借银子的,他要开会馆做生意,那就必须有本钱,北静王府倒是有几万两现银,只是在水溶看来,他做生意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大来,王府的那些现银还不足以支持。
而且水溶若是支取王府那么多的现银,北静太妃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肯定会询问详细,这么一来,水溶倒不好解释了,与其如此,不如来户部借一笔银子,等赚了钱再补上,反正借户部的银子,又不需利息,何乐而不为呢!!!
忠顺王闻言紧蹙眉头,面色为难道:“小十六,你这就为难人了,户部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连追缴欠银的事情还没个着落,你又来添乱,这不是给我添堵来了。”
户部的情形,水溶自然知晓,那就是官员拖欠户部银子的事情。
京城繁华,其物价0不比旁处,所需开销自然也就多了,然而京城官员的俸禄不足以维持开销,为了维持生计,就只能向户部借银子,太上皇体恤老臣,故而对此睁一只闭一只眼,谁承想却如同开了一道口子,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些老臣有不少人欠了户部的银子,北静王府也在其中,据水溶所知,王府欠户部的银子有近五万两,倒不是说王府没有银子使,而是大家都借了,北静王府也不能落队,反正又不用还,白捡的大便宜不占白不占,欠银子的大臣大抵都是抱着你不还,我也不还的心理,于是乎就成了坏账。
永康帝上位后,国库十不存一二,为此,永康帝有意追缴欠银,只是借出去容易,收回来难,那些老臣一个个哭诉卖惨,而永康帝又顾忌太上皇,故而只能好言相劝,可惜收效甚微,最后收回的欠银也只有两成,剩下的部分,户部仍然继续追缴,而且永康帝已然下令,严禁官员向户部借银子,此时水溶开口借银子,不是让忠顺王为难吗!!!!
不过水溶即便知道其中内情,仍开口向户部借银子并不是为难人,他要的就是让永康帝知晓此事,这既能借到本钱,又向永康帝表明态度,一举两得。
于是水溶开口道:“堂兄,我又不是不还,短则一年,迟则两年,新账旧账,我一并还了。”
做买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