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
李善长是被禁军甲士抬回来的。
名医戴思恭急忙为他诊治,可从戴思恭脸上的神情不难看出,李善长这一次病情有些棘手。
李赵氏也听说了消息,亲儿子杀了李存义父子,那可是他的亲叔叔亲堂兄,他都能下得去手。
这让家里人如何能够接受?
更何况李善长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幼一起长大,情谊远非寻常。
就算李善长发达了,也没有忘记提携李存义这个弟弟,在他的举荐之下,李存义官拜太仆寺寺丞,正六品的朝廷命官。
要知道这太仆寺可不是什么清水衙门,而是执掌全国马政的要害机构,随随便便都能够捞个盆满钵满,说是肥差也丝毫不为过。
足见李善长对他这个亲弟弟的重视。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李祺竟然会将屠刀对准了李存义父子,甚至是亲自砍了这对父子的脑袋!
这个孩子,心肠怎会如此狠辣无情啊?
李赵氏正叹气的时候,李祺走了进来。
瞧见这房间里面的场景,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估摸着李善长也得知消息了,所以才会被气得吐血。
李赵氏急忙上前,将李祺给硬拽了出去。
“儿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那可是你的亲二叔和亲堂兄啊!”
李赵氏忍不住追问道。
可李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他们不死,就会牵连到我们家,所以他们必须死!”
“要么他们去死,要么我们给他们陪葬,娘亲你让儿子怎么办?”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李赵氏自然还是向着他的。
“可是你爹他……怎么接受得了?”
亲儿子杀了亲弟弟,还杀了亲侄子!
这种人间惨剧,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包括李善长在内。
李祺闻言叹了口气。
“他接受也好,接受不了也好。”
“反正人我已经杀了,脑袋都割下来了,也活不过来!”
“大不了我们父子决裂,我直接搬出韩国公府,娘亲你跟我一起走!”
此话一出,李赵氏眼泪又包不住了。
好好的一家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正当这个时候,戴思恭走了出来。
李祺的所作所为,他也或多或少地听说了,是以这位名医现在见到李祺,心里面都有些犯怵。
这脑疾患者,也没听说会如此心狠手辣啊?
“祺世子,老国公已经苏醒了。”
“情况怎么样?”李祺随口问道。
戴思恭叹了口气,解释道:“老国公这是气机郁滞所致吐血,面色晦滞,口苦口酸,恶心喜呕……”
“若是治疗的话,逍遥散加丹皮、茱萸、黄连、栀子之属,血止后,继用六味丸滋阴,但药物只是辅佐,关键还是在于治以舒郁为主……”
“所以祺世子,还请你别再刺激老国公了,最好是连面都不要见……”
“否则老国公病情恶化,当真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戴思恭这可不是说笑,这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被气死,比如那西汉名相申屠嘉,因晁错之事气愤吐血而死,这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
这人老了,身体素质本就不如以前,一旦忧愤太过,因此暴毙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这话,李赵氏紧紧抓住了李祺的手。
“我儿,你爹他……”
“那就这样吧!”李祺叹了口气,“明日我会搬走,娘亲你好好照顾老头子,其他就要劳烦戴神医了!”
戴思恭点了点头,医者仁心,自无不可。
“儿呐,可明日就是中秋节了啊!”
这本该一家人欢乐团圆的佳节,此刻却成了离别。
李祺摆了摆手,安抚了李赵氏两句,随后就径直转身离去了。
他本想随便挑一座国公府名下的庄子暂住,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搬家去诏狱。
诏狱是我家,吃喝全靠它。
也省得一些不开眼的东西,过来打扰自己的咸鱼生活。
想着,李祺就让下人备好马车,直奔镇抚司衙门。
片刻之后,毛骧看着这大包小包,忍不住发出了咆哮。
“李祺,你他娘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这里是诏狱,不是客栈,你他娘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诏狱当……”
“缇帅,我有一计,可助锦衣卫侦查能力大大提升!”李祺笑眯眯的开口。
毛骧闻言一愣,立刻露出了笑脸。
“那我们计划一下啦!”
“怎么个章程?”
李祺笑道:“锦衣卫现在这点人手,还远远不够。”
“咱们可以拨出一笔经费,专门招收一些城狐社鼠、青皮混混,作为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