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笑笑:“我自然有人给我通风报信。阿娘现在学坏了,这样的事情都还想瞒着我了。”
“不是想想瞒着你。”谢婉清忙解释一句:“你刚忙完,想着让你好好歇两天。”
她说着说着又叹一口气:“这事儿太坏人心情了。”
徐韫搂着谢婉清的肩膀,仍是半点阴郁也没有:“但阿娘这次态度强势,我觉得很高兴。就该如此。徐三郎他凭什么?”
谢婉清垂下眼眸,有些担忧:“但他这个人就是个小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说这句话时候,谢婉清几乎掩饰不住眼底的厌恶。
徐韫柔声问:“那阿娘怕不怕?”
谢婉清顿了片刻,忽然飞快说了一句:“他要是还敢亲自来,我就去跟他拼命!”
一向温婉的谢婉清,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一丝咬牙切齿的狠辣。
徐韫被逗笑了:“拼命?阿娘可真糊涂,他也值得你去拼命?咱们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呢。”
谢婉清想了想,觉得也是,但又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徐三郎,一时之间竟想住了。
徐韫更觉得欣慰了——看,阿娘的变化多大。
每一次看见谢婉清的变化,徐韫都会虔诚感激老天爷,谢谢他让她们母女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徐韫给谢婉清出主意:“他若敢来,那就将他扭送到官府去。不然,就将他扣在家里,或是送去道观。每日干活才有饭吃!”
她们曾经遭遇的,都可以还给徐三郎。
谢婉清被逗笑了,推了徐韫一把:“一天天光逗我笑。早上起来吃过饭没有?快去吃饭。”
徐韫扭着谢婉清陪自己去。
吃饭时候,徐韫提醒谢婉清:“别被这个事儿打乱了心神,当务之急,还是清记糕点的事情。”
谢婉清也是担心这事儿呢。
此时也没外人,她压低声音问徐韫:“阿韫,你说我能做好吗?万一最后亏了本——”
“亏了就亏了。”徐韫豪言壮语:“等我当官了,每个月都有俸禄!而且,咱们还有房租呢!家里钱都亏光了,也不怕!”
谢婉清哭笑不得:“咱们还要给王敬他们发月钱呢。”
徐韫笑了笑:“那也足够了。”
罗栗来了信,过几天她就要回来了。船已经买好了。如今正在修整,可以考虑买货,然后等夏天别暴风雨季节一过,就直接发船去往南边。
到时候,一来一回,那都是赚的。
徐韫信心十足。
她这样的态度,也给了谢婉清底气,让谢婉清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点。
谢婉清也笑道:“亏也不会很多。咱们最后大不了将粮食自己吃了。都是米面这些,自己吃也无妨!”
最贵的是糖。
但这个转手卖也是卖得出去的。
不行,自家也可以吃。就是心疼点。
接着,谢婉清又和徐韫商量了一下写契约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谢婉清却不是什么都问徐韫该怎么办。
而是她已经想好了,只问问徐韫这样妥帖不妥帖。
徐韫听得,嘴角的笑就压不下来一点。
因了徐韫的态度,徐家气氛渐渐也缓过来。
不过,很快他们又开始焦虑起放榜的事情来。
这次放榜时间要久一点。足要五日。
这五日,徐韫是全然的放松,每日抽半天空出来读书,剩下的半天,就专心学防身的功夫,或是帮着谢婉清干活。
又或是出去找冯时华。
甚至有时候还帮冯时华修复一下孤本古籍。
冯时华如今手里时刻都捧着一本书。
那副认真的样子,让徐韫觉得,好似他明日就要考试了一样。
曾无羁和赵牧,还有陆安三人,如今也是经由徐韫的介绍认识了,他们三人倒经常约着一起去阅文阁看书。
四人这次也默了稿子出来互相看过。
曾无羁和赵牧都被陆安和徐韫给惊住了。
尤其是曾无羁,几乎是哀嚎:“为什么都是人,你们什么书都看过!还能记得!我怎么就记不得!”
赵牧面有菜色:“和你们的一比,我们的几乎是没法看了。”
徐韫宽慰他们:“放心吧,大部分人都比你们差。”
赵牧和曾无羁:……
陆安没忍住,笑出了声。
曾无羁摆摆手:“其实也没啥,反正我都考不上了。家里说,等回头给我托个关系,去个小县城当县令就行。”
赵牧道:“我能进同进士榜就行,到时候去国子监里。慢慢混些资历,留在京都。”
陆安挠头:“我还没想这些呢。”
三人又齐刷刷看向徐韫。
徐韫也没想过,她坦然道:“我觉得,我可能由不得自己做主。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就这么一个女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