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头杜豪听说骆湛亲自背了尸体过来有多惊讶,反正和徐韫关系也不大。
徐韫带着罗栗她们一路回家,路上多少还有点儿紧张。
毕竟要是再跳出个找麻烦的,徐韫觉得罗栗她还敢再来一次。
到了家,谢婉清看着罗栗她们几个下马车,惊讶又惊喜,随后就是热情招呼:“你们都是阿韫的好友吧,快坐,红玉,煮茶来!”
徐韫赶紧摆手:“别煮茶了,烧一锅开水吧。然后准备点吃食给我们就行。”
顿了顿,徐韫低声道:“一会儿大夫上门,娘你别声张,悄悄地带进来就行。”
谢婉清顿时脸色都白了:“这……谁受伤了?”
她目光下意识往徐韫身上扫。
但徐韫摇头:“不是我,是罗栗。娘你别问了,按我说的做。给罗栗熬一点红糖粥。”
谢婉清赶紧就去忙活。
徐韫指挥倪云慧和江莹华将罗栗扶进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就是红玉的屋子。
到时候再让红玉搬过去和她一起睡就行。
毕竟,她的书房是不可能让人住的,她的寝室又和书房是连通的,更不好让别人住进来。
所以只能先委屈一下红玉。
红玉锅里烧上水,就匆匆过来帮忙。
罗栗衣服上都浸出血了,却还强撑着跟红玉道:“对不住。影响你了。”
红玉忙道:“没事没事,您是阿韫的朋友,便是贵客。让您住我这里,我荣幸极了。”
阿树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还是带着大夫回来的。
谢婉清把人直接带了过来,颇有些担忧地看着罗栗肚子上的血色:“没事吧。”
大夫让罗栗将肚子露出来后,剪开了她自己裹的布条。
一屋子除了大夫都是女人,也不用太避讳,所以徐韫她们清晰地看到了罗栗肚子上那个伤口。
伤口压根就没愈合,反而是有点向两边张开,甚至隐约能看见内里粉红色的肌理。
血水一直不停地往外渗,随着罗栗的呼吸,伤口也在微微地动。
大夫钦佩地看了一眼罗栗:“伤成这样,还能坚持这么久,也是够厉害的。”
顿了顿,大夫道:“看样子伤口不算深,没捅穿,没伤到内脏。缝上,养一养,只要不发热,七八天也就开始越好了。”
闻言,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罗栗脸上也隐隐有点儿高兴。
不过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大夫就道:“这伤口这么小,也没必要开麻药,拿块软木咬着,就这么缝吧?”
所有人齐刷刷一个哆嗦,总觉得听起来就很疼。
罗栗没有什么异样,反而干脆地点点头:“不用木头,拿块布我咬着就行。您动作快点。”
大夫立刻保证:“放心,我速度很快。”
随后大夫取出了缝合皮肉的弯针,然后穿上线,直接就开始缝。
第一针下去,罗栗浑身就绷紧了,额上也见了汗,牙也咬紧了。
随着第二针,第三针……
倪云慧低低地哭出了声。
江莹华搂着倪云慧,也是红了眼眶。
谢婉清不忍多看,悄悄出去了,让红玉再给红糖粥里加一把红枣。
徐韫看着罗栗,心中是真的佩服。
但她心里却想,上一辈子,罗栗她们没有出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是一开始就没有报上名,还是……
等缝完,罗栗也已经双眼无神,几乎变成了一条死鱼摊在那儿。
徐韫上前去,帮着罗栗擦了擦汗,轻声道:“要是睡得着就睡一会儿。其他事情,都有我。”
这话算是一句承诺。
而有了这个承诺,罗栗即便在这个状态下,也是笑了笑,感激看了徐韫一眼,只是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
罗栗很快就闭上眼,也不知睡着没有。
大夫给伤口上敷了药粉,又用干净的浸了药的棉纱布给伤口重新包上:“这几天尽量躺着,腰腹别用力,不然伤口崩开了还要再来一回,遭罪!”
徐韫应下,又请大夫开了汤药,并约定明日再过来换药,而后亲自送大夫出去,给了诊疗费和车马费。
回去后,看着倪云慧和江莹华已经把其他活都干了,现在正在打扫屋子,见徐韫回来,江莹华就窘迫道:“我们都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言下之意:没钱。
徐韫也不意外,点点头:“不要紧。以后有了再还我。”
反正白垫是不可能的。
倪云慧主动道:“我还有一块玉佩,回头去卖了——”
徐韫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好。你要去的话,带上阿树保护你。”
反正罗栗这个样子,估计还要花不少钱。倪云慧没有理所当然让她一直垫付的意思,反而让她也心中舒坦。
“这个屋子你们三个住着,回头再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