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胜也小阴了叛军一把。
他上岸走了十几里后,也不走了,就地挖起战壕来。战壕刚挖好一半,周围就来了两千多叛军,紧接着传来密集的枪声。
翦胜仔细一听,这声音竟然来自两个方向,一个是牛铭和敌人接火的方向,一个就是眼前。
为了节约子弹,翦胜让人把舰炮上面的草袋一扯,对准响枪的地方就是一阵猛轰。虽然炸死的敌人不多,但是迅速摧毁了陈季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火枪队,一下子拉开了双方武器的代差。
叛军面对突然出现的大炮,立即丢掉了消灭明军的幻想,同时也丢掉几百具亲密战友的尸体,就作鸟兽散。
当晚,明军撤回到河边或舰船上宿营,开开心心睡觉觉去了。
次日一早,明军故伎重演,排着松散的阵型,推着二十辆板车,向虞城进发。
这一次,叛军根本没敢阻拦。
昨天明军只用了五门大炮,就把他们炸得魂飞胆丧,今天来了二十门,谁还敢去阻拦?嫌命长吗?
中午的时候,增援的明军和守城的明军顺利会师,并扔下二十车粮食。粮食不多,意义重大,大大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陈季这时看到明军来了大批大炮,江边又来了大批军舰,也不敢硬拼,赶紧带领残兵败将北撤。
明军大炮的出现,不仅仅摧毁了他辛辛苦苦组建起来的火枪队,也炸散了军心。
他这一次带了三万人马南下,作战死伤不过三千人,等北上归化城休整时,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好多人都开起了小差。
当日中午,胜利会师的诸位将军在虞城内正把酒言欢,只见有磐石卫士卒慌里慌张前来报告:“将军不好,城外又发现了大队叛军骑兵,隐天蔽日,似有千军万马之势。”
刚刚还和牛铭、养丰、翦胜等人喜笑颜开的张琪不由一下子石化了,楞了半天,只好问牛铭道:“牛将军,我听说整个安南不过五百匹马,还被南征大军给收缴了,这又是哪里来的大队骑兵?”
牛铭答道:“兴许是叛军缴获各地明军的。你那副手察罕不是折了两百骑兵么?”
张琪一下子有些慌了,又对养丰说道:“养将军,好人做到底,这叛军真是层出不穷。要不,你就让翦营长暂时留在这里协助守城,本将到时候向辽王殿下为你们请功。”
翦胜答道:“不行,富春城只有一百人马。卑职孤军北上,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不能久留。”
养丰说道:“我们还是到城头看看再说。如果真的是大队叛军骑兵来了,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等众将到了城头,养丰看到远处的旗帜不由乐了,指着刚才惊慌失措的小兵骂了起来:“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辽东军。”
他又对张琪说道:“赶快下令开城门吧,辽东援军杀到了。”
张琪马上让手下打开城门,养丰继续说道:“你们今后要记住,只要看到这五星红旗背景旗帜的都是我辽东军。五星中间有镰刀、刺刀图案的是步兵,有浪花图案的是海军,有海豹图案的是海军陆战队,有毒蛇和飞鹰图案的是背嵬军,眼前的旗帜上有战马图案,是骑兵……”
“兄弟辛苦了。辽王派我和抚远伯、平远伯来了,我马上派人护送你回辽东休养。”
原来就在陈季在虞城围点打援的时候,安陆侯吴杰已于三月底带领北海舰队主力再次抵达下龙湾,接着抵达咸子关。
吴杰拉着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惨不忍睹的柳升的手说道。
随后柳升被人抬到船上。原驻守咸子关的辽东步兵营只留下两连步兵继续坚守外,其他人马和安远侯柳升一起由“吉林号”、“松原号”二舰送回辽东休整。
此时驻守咸子关的步兵已有一百多人患病,除了疟疾,还有令人讨厌的脚气和乱裆病,让辽东将士提心吊胆。
主将安远侯柳升如同当初的朱能一样,被疟疾折腾得死去活来,不能视事,军务由一个叫张谦的太监和步兵营长万庆在打理。
再加上新近北边的归化城失守,交州风声鹤唳,恐慌情绪也蔓延到了咸子关,辽东军士气也受到很大影响。
如果辽东援军再不到,这支部队迟早也要崩溃。
四月四日,吴杰按辽王事先安排,将平定交趾叛乱的战地指挥权移交给了年轻的抚远伯张辅。
张辅也当仁不让在咸子关军营召集众将开会,部署作战方案:
“马欢千户听令,你带一批蜈蚣船和缴获的安南船在红河大小河汊巡航,侦查敌情,尽量切断各地叛军之间的水路联系。”
“徐勇千户听令,你带领‘辽阳号’、‘盖州号’二舰和‘兴凯湖号’马船,护送吴勤一营骑兵南下虞江城接防,增援清化、虞城二城,协助当地驻军肃清虞江两岸平原叛军。”
“萨班千户听令,你带‘锦州号’和‘呼伦湖号’南下富春城,为翦胜输送粮食弹药和医药,并就地招募水手。”
“……”
众将纷纷依令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