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能南下后,辽王亲自率领骑兵和步兵力量都相对较弱的北路军在吉祥城和迪化一带继续厉兵秣马,同时摆开西征伊犁河谷的架势,分散帖木儿大军的注意力。
如果太子和老朱继续增援西域,他就准备一鼓作气,杀入伊犁河谷。
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初,辽王没有得到朝廷的持续增援,也没有收到太子病逝的消息,决定向伊犁河谷进军。
没走几天,他就收到太子病逝的消息。
辽王心中最为担心的第三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看来历史的车轮只能暂时被延缓,而不能被改变。
太子一死,大明朝堂必将为拥立储君重新站队,角逐厮杀在所难免,朝局必将动荡。
辽王把自己关在大帐内苦想了一夜,反复问自己:“我有机会和平成立储君吗?”
好像没有,毕竟自己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如果起兵造反或武力逼宫,虽有可能,但同时将大明帝国拉入内战的深渊。这好像也不符合自己最初穿越而来时的初衷。
想通了这些,辽王觉得自己作为突然穿越而来的匆匆过客,如果无意皇储之位,那就还是在回去之前尽量为大明做点实事吧。
此时,辽王已经通过去年冬天腌制的马肉、羊肉勉强凑足了两月之粮。
他心里也又作了一番计较,如果帖木儿军队被吸引至南疆,完全可以乘机拿下伊犁河谷这块塞外江南宝地,然后在此屯兵驻守,以战养战,守住西域的西大门。
没过两天,明军沿着汉唐经营伊犁的皮毛道到达石漆河,也就是后世的精河。
这时他又收到了老朱要他立即收兵、尽快赶回京城的圣旨。
巧之又巧的是,帖木儿派来的使者也到了明军大营,请求罢战言和。
使者的背后,是马黑麻和皮埃尔两位皇孙带领的五万帖木儿大军。
尽管前有大军堵截,后有圣旨催促收兵,辽王仍然想豪赌一把,继续西征,杀入伊犁河谷后,再与帖木儿汗国停战罢兵。
伊犁河谷可是有着世界最美丽的四大草原之一的那拉提。这不仅是收钱王爷的心心念,也是辽王的心心念。
年少的小辽王于是狮子大开口,对帖木儿使者提出:“双方以巴尔喀什湖至葱岭为界,界东南皆为大明所有。”
帖木儿使者也毫不示弱,仗着身后有五万大军,针锋相对:“双方天山以北,以乌鲁木齐河为界,天山以南,以吐鲁番为界。”
双方一看,能用刀枪解决的,还是不能瞎逼逼,当天就在精河一带较量一番。
帖木儿军仗着人多势众,又欺负明军远道而来,后勤保障困难,主攻,损失一万多人。
明军主守,因迫击炮支援火力不足,兵力损失近千,特别是装备较差的勃罗哥步兵团损失近半人马。
第二天,双方继续谈判,明军退了一步,又提出以阿拉山口到葱岭为界,伊犁河谷尽归大明所有。
帖木儿使者还是不同意。双方继续较量。
为了一举击垮对方的意志,辽王这次一口气打出一大半的炮弹,然后出动四个团的骑兵主力,反攻帖木儿军,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有三千火枪手,组成严密的火力网,给明军以巨大杀伤,急于立功的仆固雄骑兵第六团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仗,帖木儿军损失一万,但是明军损失近两千人,只打了个五比一的战损比,十分不划算。
第三天,双方继续谈判,帖木儿使者又提出以乌鲁木齐河至吐鲁番为界。明军也不同意。
帖木儿军又开始反攻明军。明军一线步兵主要靠宋瑛步兵团在顽强阻击,眼看抵挡不住,辽王故技重施,让背嵬军在炮兵的掩护下,发起偷袭。
明军这次斩杀帖木儿军一万多人,自己只损失不到六百人。
三轮较量下来,帖木儿军损失三万多人,马黑麻几乎被打成马脸黑。
明军虽有大炮助阵,但由于帖木儿军人多势众,占据有利地形,又有大量火枪手投入战斗,也让明军损失三千多人,十比一的战损比让辽王很不满意。
新成立的勃罗哥步兵第四团和仆固雄骑兵第六团新兵损失大半,让辽王心里在滴血。
由于辽王推行副连长兼任旗手制,每逢战斗关键时刻,辽东军都是副连长扛旗,带队冲锋,副连这一级骨干伤亡很大。
背嵬军步兵营的连长慕夏战死,武定侯之子郭铨身受重伤,还被打瞎一只眼睛,火真的儿子火敢也被打成残废。
更重要的是,明军的大炮越来越少,炮弹几乎快要用完,大部分火枪是早期研制,材质较差,枪管膛线磨损,失去精准性,有效射程也降低到五十米以内,小部分还出现了炸膛问题。
辽王的底气越来越少了。
既然刀枪解决不了问题,双方只得各自调整心理预期,降低退兵条件,心平气和地继续谈判。
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十五日,辽王十六岁生日这天,双方终于达成和平协议,决定天山以北以双方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