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天气渐凉。辽王的后手,一身鲜衣怒马的沈庄回到了周庄,衣锦还乡。
早在晚春的时候,辽王突然发什么屁眼疯让他去长春修什么戍堡时,沈庄是十分不开心的。
不过,沈庄在长春呆了四、五个月后,天天和官兵、移民们同甘共苦,倒也充实,身体也结实了不少,还倍受大家的尊敬,形象气质也高大了不少,比后世遇到官员就烧香舒服多了。
朱植巡视长春时,深有感触地对他说道:“一个人的富有不是看他拥有多少财富,而是拥有多少人的尊敬。”
沈庄答道:“我明知你是在忽悠,但这话好像真有些道理哦!后世真他妈的白活了,自己不就是一个开着奔驰到处求官员给工程的四等公民么!哪怕买了个代表、委员什么的,还是个高级乞丐,哪有现在的尊敬真实!”
等沈庄在长春的工程基本搞完后,朱植把他召回广宁,详细给他介绍了辽东的艰难局势,然后和他进行一番沟通。
“老沈,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我希望你回苏州周庄老家去,帮辽东办件事。”
“承蒙王爷看得起,你就直说吧。”
“就是劝沈家家主沈旺继续和辽王府合作,趁目前正值东北季风,派商船到南洋购买物资,待明年春季再乘西南信风返回辽东。”
“辽王爷,你可看清楚了,我是沈家的三公子。你这不是让我当沈家叛徒么?”
“老沈,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一个团队。目前辽东日益艰难,朝廷对我们断了供,连半斤生铁都不卖给我们。张石和大能气得就差要造反了。南洋的物资现在是辽东的生命线,如果不再想办法,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你不是已经派郭驸马南下做沈家的工作了么?”
“上次下西洋场面太过血腥,沈家损失确实太大。商人不仅趋利,而且趋炎附势。现在我又在朝廷失势,估计郭镇携带的经济筹码已经对沈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老沈家直系孙子七、八个,远房子侄二十多人,恐怕我这个筹码也不够份量。”
“所以,我现在要对你的身份进行包装,先给你一个辽王府广宁中护卫指挥佥事的任命状,再送你一副威风凛凛的铠甲和两个护卫。够装逼吧?”
听说辽王要给自己搞个将军当当,沈庄顿时来了兴趣,开始认真考虑辽王的建议。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这给我包装,也只能算是一个是政治筹码。但南洋确实太凶险了,恐怕沈家老爷子既然能拒绝郭驸马,也能拒绝我。”
辽王答道:“你放心,我再给你一个军事筹码,让上次下过西洋的百户戚祥带六十名火枪手随船队护卫。我相信,有了这两个筹码,足以让沈旺乱了定力,甘冒人间一切风险。”
沈庄又说道:“等等。我读书少,但你也不要骗我。我可听说了,你那便宜老爹曾经下旨,管他什么当官的还是老百姓,擅造三桅以上大船,无论是携带货物前往海外做生意,还是勾结海盗,一律论斩。这个事情如果让你便宜老爹知道了,又是不得了的事。”
其实沈庄一直都有一种感觉,在辽王的心目中,和其他一起穿越来的人相比,他沈胖子的价值最低,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包工头,甚至不如那拉皮条、会说媒的收钱,会种红薯、土豆的三个支书。辽王现在急切地求自己南下,肯定是不得已为之。
所以他还是对辽王的建议保持了高度的警惕。他沈庄虽然读书少,并不代表他缺心眼。
见沈庄犹犹豫豫,朱植苦笑道:“那是为了防止沿海商民与倭寇勾结的。再说,我们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不能活人让尿憋死吧。到时候大不了兵来将挡,老朱总不会斩了自己的亲儿子吧。辽东也不能在关键时期、关键项目上被掐住了脖子吧。”
“这样,你这次和辽海水师船只一起南下,到了长江口后,你回周庄当说客,柳升带领三艘从广东借来的战船以追剿倭寇为名在浙江定海卫舟山千户所待命,准备对沈家船队进行护航。”
沈庄见辽王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作视死如归状:“那好吧,为了咱们穿越兄弟,我就当一回沈家叛徒吧。”
朱植又说道:“还有两件事情,你也帮忙办一下……”
辽王所料不差,当沈家家主沈旺看见三孙子沈庄一身银甲进了家门,身后还跟着两个精神抖擞的护卫,不禁老泪纵横,赶紧拉着沈庄到祠堂告慰了沈万三,顺便也感谢了好几遍辽王的大恩大德。
几千年来,商人富比王侯,贱比猫狗,虽然可以醉生梦死,挥金如土,却不能和官员坐而论道,连好一点的丝绸衣服都不能穿,只差在脸上刺上二字:贱商。
至于能够入朝为官,可是从沈万三开始,沈家碎碎念了几十年的梦想。出将入相,更是沈家想都不敢想的光宗耀祖之最高荣耀!
但是,辽王给了沈家这个机会。这是天大的恩典!
接下来,当沈庄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代表辽王和沈旺再谈合作时,沈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