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就当吴昌鼎大寿的请柬送满整个西北之际。
位于西北城郊的桐山别墅,仍是一片安静。
宁天盘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这是什么练武功法?
练武难道不该站马步、练苦功、在院子里一步一个脚印练习、挥洒汗水吗?
虽然十分好奇,但另一旁静默的王业垂眼立着,他不看不闻,害怕打扰到宁天修武,他被宁天嘱咐,每日必须站立三个小时,以防他截肢的左腿彻底坏死,所以每天下午就生生站着,站一下午。
即便站在角落,王业都能感觉到宁天身上的气势,那股气势十分安静,却又像风平浪静的海面,在这海面之下藏着难以想象的波涛巨澜,一旦爆发就会毁天灭地。
虽然王业不是什么武学大家,但也能明显感知到,宁天修武的不同,而且能感知到,这一功法,远远高于他们王家传下来的功法。
不过功法向来是古武者的不传之秘,宁天能当着他的面修习,已经是对他极大的信任了。
此刻,王业的身体也已经好了大半,连左脚截肢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除了身体养好,在宁天的指导下,实力也是一日千里,快到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果然,就如同宁天所说的,他的古武一途已经没有瓶颈,只要一路修习,就能迈入至尊的境界。
神迹,真的是神迹!
王业对宁天只有越来越深的崇敬和叹服,他之前说的“唯宁天马首是瞻、生死不论”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叮咚叮咚——
此时,铃声忽然响起,别墅的大门被人按响了门铃。
宁天终于有所动静,他睁开眼睛,王业已经一瘸一拐地上去了,“宁先生不必动作,我去开门。”
他很有眼力劲儿,这种小事他干就行了,不能劳烦宁先生。
王业打开门后,别墅门外是个骑着自行车的邮差,对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份邮件,仔细看了看邮件上的地址、再对照一下眼前的房子,最后道:“这里是宁天的房子对吧?”
王业点点头。
“这里有份邮件,签收一下。”
王业代收了邮件,带回别墅,“宁先生,这里有一份您的邮件。”
宁天接过这一份薄薄的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不多,慢慢拆开,文件袋里漏出漆黑的一角,再抽出来,是一张手掌大小的请柬,浑身乌黑、金色的“请柬”二字分外显眼。
请柬?
宁天眼睛眯起,翻开一看,入目的就是最后的一行杀气冲冲的字,“宴会娱乐——虐杀王昊和宁天”,这一句话仿佛一把尖刀、每个字都带着暴戾的杀气,
啪!
宁天直接合上,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幽深的杀意,在一旁的王业明显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杀意让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他结巴着问,“宁、宁先生,怎么了?”
“没事,就是吴昌鼎请我去参加明天的寿宴。”
宁天语气森寒,如同从九幽之中传出,听得人如坠冰窖,“我还没去找他,他倒是急着来找死。”
虽然宁天的语气不波不澜,但王业明显觉察到了宁天的愤怒。
那是一种不爆发的愤怒,却比勃然大怒更加可怕,就像一座巨大的冰山漂浮在深海之上,随时会崩裂,会让人忍不住畏惧他崩裂时候的山崩海啸。
王业微微颤了颤身体,只觉得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身体深处泛出来。
他过去曾觉得,宁天对上古武至尊吴昌鼎,没有赢的可能,可现在,他觉得吴昌鼎才是输的那一个。
……
第二日,十一月初四。
西北已经进入初冬,寒意整整,今天并不是个好天气,天幕里堆满了厚重的云层,一层又一层,厚重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到了中午,天上的乌云里,上升的水汽终于遇冷凝结、化成一滴水,向下坠落。
那水穿过云层、穿过高楼、穿过林木,最后啪嗒一下,砸在地上。
哗啦啦,大雨从天倾塌,好像给苍天捅破了一个窟窿,滂沱的大雨落在地上。
天更黑了。
氤氲的水汽让天地都蒙上了一层灰暗,只有一排一排的车尾红灯,映照出鲜艳的颜色。
嘀嘀嘀——
嘈杂的大雨里,车鸣声此起彼落,保时捷、法拉利、迈巴赫、劳斯莱斯……各式各样的豪车汇成车流,在这里,奥迪都是不入伍的,连宝马都没有一席之地,只有那些价值千万的豪车,才是主流,仿佛一场豪车展览。
车流慢慢移动,最后在蓝河畔缓缓停住。
蓝河畔只有一栋小小的别墅,这栋别墅,就是所有豪车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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