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把西院的钥匙交给了李拓,这几个月来,那边隔几天就会住进一两个外地来的作家。
这些人来了倒是挺有礼数,都先来跟林二春老两口打个招呼,有的还带了点礼品。
隔三差五的,李拓他们还会组织组织聚会,这几个月时间下来西院的人气一直很旺。
说曹操,曹操到。
父子俩正说话的时候,李拓和陈健功联袂到访。
之前林朝阳在燕京举办了两天签售会,李拓他们一群人还专程过去捧场了。
见面聊了一阵,李拓调侃道:“你可真是走到哪,风头就出到哪里啊!”
“你说签售会啊?”
签售会本身只是个小众的活动,但奈何林朝阳现在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实在太大。
几场多说一两千人参加的签售会办下来,配合上广州、沪上、燕京三地媒体的宣传,竟然在民间掀起了好大一股舆论热度来。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另外两个重要的原因。
一是《楚门的世界》是新书发表,读者们翘首以盼;二是花城出版社之前的预热宣传做的好。
“何止是签售会!你在香江不是还得奖了吗?《大众电影》都报道了,《楚门的世界》还在香江拍成电影了。”
昨天李拓他们去签售会的时候,林朝阳忙的不可开交,就聊了几句,这会儿终于有时间交流交流了。
“那都是恰逢其会。”
李拓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我看你是早有预谋,怪不得跑香江去了呢,以后是不是还要出国啊?”
聊了一阵,陈健功问林朝阳,“朝阳,这回回来还走吗?”
“走。玉书还在香江呢,这回回去再待个把月我们俩就回来。”
听着他的话,陈健功说道:“回来好。你不在,大家聚会总感觉差点意思。”
林朝阳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啊,我作用这么大呢?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不也聚的挺好吗?”
“好是好,就是伙食不够硬,你还是赶紧回来吧。”李拓说。
林朝阳顿时无语,“敢情是缺厨子了。”
“不,是缺好厨子。”李拓纠正道。
“滚蛋!”
在小六部口胡同休整了一天,第二天林朝阳又开车去了朗润湖公寓。
这两天陶父陶母已经在新闻上看到了林朝阳签售会的消息,久违的见面,陶父陶母也很开心,也少不了要关心关心两个还远在香江的女儿。
尤其是陶母,虽说平时在家里时,她对陶玉书姐妹俩总是没什么好腔调,但姐妹俩这一走就是几个月,着实让她感觉不适应。
她先问了陶玉书的情况,又问陶玉墨。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朝阳传达的有什么问题,陶母在听完之后嘟囔着:“这死丫头,真是没心没肺!一点也不知道想家!”
吃饭的时候,陶父说朱光遣又病了,脑血栓复发。
这两个月一直住在医院,下午林朝阳连忙开车去了医院探望。
到了医院,林朝阳见到了朱光遣,跟过年那阵见到他时相比,老同志的气色衰败了不少。
据伯母奚今吾说,医生对他的病因分析是最近几年工作过量,累的。
朱光遣工作起来向来是很拼命的,尤其是嗡嗡嗡结束后这几年。
林朝阳每次去他家里,总能看到他坐在桌前叼着烟斗,不停的写。
特别是嗡嗡嗡结束,年逾八旬的他似乎格外迸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拼搏精神,在这几年之内翻译、著述、校阅了超过四百万字的文稿。
其中有黑格尔的《美学》、莱辛的《拉奥孔》、维柯的《新科学》等西方美学经典著作以及《美学拾穗集》《谈美书简》等。
产量之丰富,哪怕是比他年轻了三四十岁的后辈们看到了也不禁汗颜。
这可是位年近九十岁的老人家啊!
可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如此大的年龄还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朱光遣病的也不算冤枉。
现在老同志暂时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头脑时而清楚,时而糊涂。
林朝阳在病房坐了一会儿,朱光遣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见他来了,就问陶玉书怎么没来。
“玉书在香江呢,下个月能回来。”
“哦,忘了,老陶还跟我说过这事。”朱光遣感叹了两句自己现在的记性,又拉着林朝阳聊起了围棋。
“你说这是咋回事啊?你那《棋圣》是不是不灵了?中国队都连输五局了!”
老同志说的是中日围棋擂台赛,自从三月份小林光一击败江铸久后,表现神勇,连斩中国队多员大将。
林朝阳苦笑着说道:“比赛输赢跟《棋圣》有什么关系?您老怎么也搞迷信?”
“什么叫迷信!这叫运势。你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这事是不是跟你跑去了香江有关系?”
林朝阳闻言哭笑不得,真是越老越小孩儿。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