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中有奚子归手下的情报网,奚子归叫来了一处暗哨,吩咐他去宫里打听,女皇的真实情况,然后快速回来禀告他。
暗哨得令,一晃身影就消失在了风中。
日暮低垂,渐渐笼罩了一层薄暮,原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苏阙犹在到处闲逛,不过过了没多久她就走累了,风离问起她就是躲躲闪闪地不去干正事,这下累了便干脆蹲在了地上,她甚至想着无功而返也比让她去杀人好。
奚子归得了暗哨非常确切的消息,女皇病危,他再不耽搁,亲自动身去了女皇所在的宫殿。
他为人机敏善变,立刻就跟女皇说明了他的身份和来意,他知道以他那些手段是瞒不了女皇的,不如跟女皇坦白,他早先就听说了这位女皇打算把皇位传给苏阙,因此这次也是赌一把,如果女皇真有此意,他相信自己能看得出来。
皇宫里传来了女皇病危的消息。
在城里竖着耳朵等待的所有人立刻都知道了,他们迅速聚集到了宫外的空地上,五个部落分别占据了一个角落,中央是人数最大的部落,乌泱泱的人群几乎占满了两侧。
苏阙也得知了女皇病危的消息,她刚听到时有点惊喜,往后就更加羞愧,她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去杀人了,但是因为有人要死了高兴这种事她实在良心难安。
奚子归见到了女皇,虽然没看到人,但是听到了帷幕后那道低沉的声音,女皇问了他几个不相干的问题,奚子归俱是据实以对,女皇叹息了一声,说她全都知道,苏阙本人已经在城里,问他为何不带苏阙本人来。
这个问题奚子归真的不好据实回答,便说苏阙是因为性子羞涩,不敢贸然来见陛下,才让他来的。
女皇低哑的嗓音笑了一声,然后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咳嗽,奚子归吓了一跳,想劝女皇保重身体,但是又觉得以他的身份不合适,若是苏阙在这里,当是由她劝最合适,但是他不可能让苏阙亲自过来,万一女皇狼心大发,要杀亲子,苏阙可就倒了霉了。
就算是远在城外的褚皓月也救不了她。
这个风险他们都担当不起。
“你敢骗我,不怕我杀了你么?”女皇忽然厉声道。
立刻就有隐在暗处的几个暗卫拔刀架在了奚子归脖子上,四周俱是白亮的刀片,把他整个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奚子归却不露一点怯意,他既然敢孤身赴宫,就是有这个胆量,也并不怕死,他坦然自若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盯着帷幕之后笑道,“臣若害怕,就不会来了。”
女皇似乎轻轻地打了个手势,团团围住奚子归的暗卫顿时全部散去,“你是秀的夫君吧。”
奚子归这才完全收敛了平日里轻佻放荡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对着帷幕磕了一个头,“回陛下,不才正是夫人三夫。”
帷幕后顿了片刻,才听女皇道,“你不错,起来吧,秀有你一个能干的就知足了。”
奚子归听到表扬,立刻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笑盈盈地等着女皇接下来的话。
“你把这个给她,”女皇的声音透着疲惫,“好了我累了……”
立刻有人把一个外表精致的锦盒递了上来,女皇刚说她累了紧接着就有两个暗卫出来,站在奚子归左右两侧,摆明了要送客的架势,若是他敢迟疑一刻,那两个暗卫恐怕立刻就会送他归天。
奚子归没来得及考虑,也没法再询问女皇探探她的意思,只能赶紧把锦盒接到了手,从地上起来出了宫。
他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张纸条,他立马取出纸条打开来看,上面只写着短短几行字,却让他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秀,我早有心意把皇位传给你,只是漠北局势太乱,才不得已把你送到了北疆,但娘一直记挂着你,娘给你的几个夫君各有用处,必能辅佐你更好地掌握天下,你要好好利用,你接了皇位,那颗红丸可强身健骨,就赐予你。
但前提是褚皓月必须死,他心怀不轨,且胸怀狭隘不能容人,势必影响你掌控,此子必不能留,黑丸毒性剧烈,服下浑身疼痛如死,煎熬一个时辰后才会断气,你若不能下决心,就吃了那颗黑丸来地下见我吧。
纸条下赫然放着一红一黑两颗药丸,按女皇的说法,黑丸必是剧毒。
奚子归立刻拿着药丸交给了玉汝,紧张地盯着玉汝问他这两颗药丸可有解。
玉汝仔仔细细地看了半晌,直到眉心都被汗水打湿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他也没有办法,这是他的师父老人家制的,现在师父已去世,恐怕普天之下再没有解法。
女皇要苏阙决定杀了褚皓月,才能继承皇位,不然就得死,这哪里是为娘的记挂自己孩儿,简直是狠心而令人可怕。
两人对视了一眼,玉汝问奚子归要不要通知苏阙。
这下轮到奚子归焦头烂额了,他知道苏阙心里有褚皓月,让褚皓月死她才能继承皇位,她性子善良怎么可能答应,可是如若不答应她就得死。
奚子归陷入了两难,他就算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