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祯显然怒火未消,带着冷笑道,“罪不至死?那就把这个贱婢打断腿扔到窑子里去!”
苏阙知道求齐祯是不管用的,要想让他们不杀柏儿就只能求这个叫婉婉的女子,只要她开口说原谅柏儿,那齐祯定然不会再追究。
苏阙赶紧上去小心的搀扶起摔倒的女子,女子简直可以说是骨瘦如柴,浑身都没有多少肉,苏阙都担心这么摔一下她会不会骨折,这可是在北疆,要是真骨折了可没有大夫……
不对!她家里有个神医她怎么忘了?!
“夫人!夫人不要担心,我那里有上好的药膏,夫人手上的伤绝不会留疤,那药解痛效果神奇,请夫人稍等,我立刻派人回府去取!”
“什么?!有那种药还不赶快去拿,来人备马快去!”
褚皓月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他原以为苏阙厌恶柏儿,因为嫉妒恨不得将她除去,却没想到她根本不是此意,他知道若是刚才她不出言,柏儿必死。
就算柏儿侥幸不死,也免不了被打断腿卖到最低下的妓院,可是她居然肯为一个奴婢求情,据他所知以前的她可不会这么做。
一个奴婢而已,她身份尊贵,哪里值得她开口请求呢。
那一日原来是自己错怪她了,那她那天醉了酒为何还哭着跟他说自己错了,还说什么对不住他,褚皓月不由更加疑惑了起来。
齐祯派人飞马而去很快就把药膏取了过来,苏阙自己也用过这种药,她脸上肌肤更嫩也未曾留疤,别人用上效果她是可以保证的,她蘸取了一点药膏仔细地涂抹在女子手腕上,果然未有一时半刻,女子就对齐祯摇了摇头。
“婉婉?怎么了?还疼么?”
“不疼了,”婉婉脆弱的摇摇头,含着泪低声道,“爷放过那个奴婢吧。”
齐祯一拳砸在桌上,上面的盘子碗碟噼啪作响,“不可能!那个贱婢就这么白白伤了你,你要本王放了她?”
苏阙赶紧厉声斥责道,“柏儿还不快过来跪下给王爷夫人道歉!”
柏儿脸色发白楞楞地站在那里,直到褚皓月冷淡的眼神瞥向她,她才跪下给齐祯磕了个头,褚皓月没叫她起来她不敢起来,只好又给齐祯磕了一下。
苏阙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解决了,立刻想了别的办法道,“我知道妹妹喜欢我送的衣服,我那个铺子虽然不大,可是料子上佳的衣服和最新的款式全城只有一家能做,我府里的奴婢犯错怎么都是我管教不严,害妹妹受了伤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铺子就送与妹妹,妹妹什么时候想要挑几个款式让人做就是,也算是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妹妹就收下吧!”
褚皓月闻言有些错愕,微微抬头看向苏阙,这个女子他越来越看不透了。尽管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齐祯是不会放过一个奴婢的,但是他仍旧没想到苏阙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知道她在那个店里投入了不少精力,她真的如此气魄?他不禁头一次正视起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子。
褚皓月自己都不知道他看着苏阙的时候眼神里已经起了变化。
那名叫婉婉的女子明显脸上一喜,她自己也知道那件衣服有多难得,而今苏阙竟然说要把店铺都送给她,她不可能不高兴,齐祯见自己的爱妾露出一丝笑来,就说不出责怪的话了,最后挥了挥手,说把柏儿放了。
苏阙赶紧道谢,让柏儿站起来。
这么大会儿齐祯也消了气,婉婉伤的其实不重,摔那么一下主要是受了惊,划伤根本没有大碍,也不会留疤,他这种刀口饮血的人当然比苏阙更清楚。
拿了人家一个店铺虽然不知多少钱,但他还是有点觉得自己沾了苏阙的便宜,便冷着脸道,“谢就不必了,把你的奴婢管好就是,如果有下次本王绝不会放过她,但夫人的事本王能做到的一定给夫人效力!”
苏阙不惜把店都给他们也是这个意思,一是齐祯不会轻易放过柏儿,而是就算在她百般请求之下齐祯答应放过柏儿,自己也算是得罪了他,虽然他已经答应了帮自己但今后再找他帮忙结果那可就不一定了,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得罪他,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两人坐马车回到容府的时候,从车上下来就楞在了当场,容府大门打开着,地上有点滴的血迹,褚皓月比苏阙反应快,把苏阙拖到了身后,然后几步冲进了容府。
桌椅摆设全都是一片凌乱,这里应该是经过了一场恶斗,地上偶有一点鲜红的血迹,褚皓月看了看,道,“并没过去多久,府里有可能还藏着人,你跟着我不要乱走。”
苏阙怔怔的点点头,“那十一,玉汝和奚子归呢?他们还在不在?”
“我去看看。”褚皓月正要走却不太放心把苏阙一个留在这里,稍一考虑就把她抱了起来,运起轻功上了房檐,在各个院里寻找有没有人的气息。
以他的内力,只要有人在他就能察觉到,可是整个院里都没有活人的气息,苏阙忽然道,“我们去下面看看!”
苏阙沿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一路找了过去,接近厨房的路上地上的血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