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听了几个关系近的太监说话,苏阙才晓得她那个皇帝哥哥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还是吃那么吃多了,做着做着晕倒在爱妃身上,可把不知哪位妃子吓得够呛。
早知道是这种事,打死她都不会来。
没法子,已经到门口了不可能再回去,苏阙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太监进去探望皇帝。
还有,她为什么要答应带元舒一起来呢!
大殿前边等候着进去探望皇上“病情”的大臣不少,看样子还得一个一个排。
苏阙却心里好过了点,看这样子估计轮不上她,等一会儿宫门快落锁的时候她就请辞回去。
来也来也,既能尽了心意还不用见皇兄也是好事。
苏阙刚在不远处落脚,太监就拨开那一排排的大臣满脸带笑地朝苏阙走了过来。
大臣也相当意外地随着太监的步伐往苏阙那边看去,他们倒是想知道皇上这么想见的是谁,竟然放着他们等了半天都没叫进,偏偏叫了这人。
其中就有兵部尚魏叙,此人眼界甚高,自诩刚正忠心,对大梁朝一派忠义。
“公主,驸马,皇上有请。”在众目睽睽下,那太监抬手对苏阙一让。
大臣们见是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纷纷表示,“恕微臣眼拙,没看见公主驸马,微臣给公主驸马请安了。”
苏阙回视了那些文武大臣一眼,魏叙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皱了皱眉。
元舒今日没让人搀扶,而是拿了一根手杖,但他似乎并不怎么依赖手杖,走起路来仍然挺直了背脊。
苏阙也朝魏叙瞥了一眼,自然地挽起身旁元舒的手,轻轻道,“走吧。”
皇后正坐在皇帝身边,看见他们便探着身子对梁建烨道,“怀阳来了。”
躺在床上的梁建烨睁开了眯着的眼睛,懒散地抬起身子往后一靠,“娴玉啊,你怎么来了?”
苏阙抬头看了看他,抿着嘴心想她怎么知道皇兄他老人家一点没事。
梁建烨的眼睛往苏阙旁边一瞥,笑了一下,“嘿,你驸马看着也没那么不顶用啊。”
苏阙的脸顿时就黑了,元舒倒是没什么表情。
“朕还以为他不行呢,算了,就当朕白替你操心了,你既然夫妻和睦也是挺好的,是吧,皇后?”
皇后掩着嘴娇笑,“皇上自然说什么都对了,臣妾也是配合的。”
梁建烨哈哈大笑。
苏阙已经不是脸黑能形容的了,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想进宫看这不着调的皇帝,他满脑子都是什么鬼,这对夫妻怎么这么迷?!
大概是苏阙的脸色都要冒烟了,梁建烨终于想要停当了,他唤了身边太监,正要他把苏阙送出去,就有一个太监进来了。
“陛下,魏大人说有要事求见。”
梁建烨挑了眉,“有什么要事?这魏叙真不体谅朕啊。”
皇后扶着他的胳膊道,“陛下还是见见魏大人吧,他刚才就等着了,要是魏大人真有要是别耽搁了。”
梁建烨拍了拍皇后的手,“叫他进来吧。”
苏阙正要开口退下,梁建烨就指着一旁的凳子说,“你先坐一边,等会儿去看看母后。”
太监给她和元舒拿来了凳子,苏阙只能坐下。
魏叙昂首挺胸地进来了,看见苏阙元舒的时候就皱了眉,“皇上,臣有要事,可否让公主回避?”
苏阙心道那敢情好,她才不想在这,她只想走人。
一脸懒散的梁建烨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有话就直说
。”
魏叙道,“臣不敢,恐怕不适合直说。”
梁建烨笑出声了,“你不是向来标榜直臣么,怎么着你这话不是直臣的话了?”
他这话带着恶劣的讽刺,魏叙却脸色不变,“臣遵旨。”
“谋反乃是死罪,元氏全族无一能免,据臣所知,怀阳公主的驸马乃元侯三子,他的儿子怎能逃过?请皇上下旨。”
他一开口,苏阙就心里一紧。
梁建烨冷厉的眼光射了过去,魏叙丝毫不为所动,他压了压怒气,低沉的声音道,“你也说了他是驸马,那按着你的说法,是不是也要把公主处死啊?”
“臣不敢,不过历朝历代不是未有先例。”
“放肆!!”梁建烨怒吼,甩手就把杯子砸了过去。
魏叙沉声道,“请皇上息怒,皇上身子不适就更不该动怒了,以免伤及龙体,公主姓梁,理当保全公主,但元氏三子元舒,请皇上务必——斩草除根!”
苏阙心里一沉,全身都凉透了,她当然知道魏叙是什么意思,他的话很明白,是说不管元氏谋反跟元舒有没有关系,哪怕他是无辜的,他既然姓元,就未必不会怀恨在心,所以不能埋藏祸根!
哪怕元舒没有怀恨在心,这元氏的余孽也不能留!
梁建烨面色阴沉,苏阙都听出了魏叙的意思,他当然不可能听不出来,而且他知道魏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