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公主府外面的事务全部交给了王鹤,府里的下人们就交给了诗儿打理,她自己是懒得管那些事的,因为她还在潜心钻研医学。
梁建烨确实说到做到,原先的宗务府被拆的一干二净,改成了外省官员们轮班的值房。
这下不仅仅是她自己府上舒坦了,梁朝几百年来大大小小几十个公主都因为她过上了好日子。
苏阙看了整日医看的眼睛有点疼了,便合了,问诗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诗儿道,“公主,快到亥时了。”
苏阙挑眉,都这么晚了,怪不得她有点累。
从椅子上起来,往自己房里去,刚跨过门槛就打了个哈欠对诗儿道,“给我端一盆水来吧,今天不洗浴了。”
走近了才发现她房里有人,苏阙微惊之下,困意消了大半,才蓦地想起是她叫元舒搬来的,她自己倒忘了。
元舒听见动静已经看了过来。
“你睡了,是我吵到你了吧?”苏阙有点不好意思地抓起手指,脸上露出歉意。
这么晚还打扰到人家睡觉,她感到难为情,明天她就叫王鹤督促那些人赶紧把驸马院修好,不能耽误功夫。
元舒摇了摇头,眼睛里都带着笑意,只是脸色有点泛白,“不是公主打扰,我还没有睡下。”
苏阙想起白天的事,脑门就气的抽疼,又想把刘嬷嬷碎尸万段,还好她早把一身破衣烂衫的刘嬷嬷还有她侄子扔了出去,不然她就忍不住触犯王法了。
苏阙一瞥便看到了元舒放在枕边的,心想他身子不好,怎么还不睡呢,就随口问道,“嗯,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么。”
“看着,不知不觉就天色晚了,果然公主不久就回来了。”
他说的含蓄委婉,苏阙却一下子就听出了他恐怕是在等自己回来,心里一边唾骂这祸害人的规矩,赶紧摆手道,“刘嬷嬷已经让我赶出去了,你放心,以后公主府里没有人敢出去乱说,往后这些规矩你都不用理睬。”
她觉得不妥,又笑着补了一句,“等你的住处修好就搬过去,驸马要是觉着我这儿拘束,就请驸马先忍耐一段日子吧。”
元舒那双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忽然沉了一些,苏阙恍然觉得他不高兴了,可是没头没脑的,她以为是她的错觉就没有在意。
苏阙的房间不小,里外各有一张床,她白天吩咐让元舒睡在了里边,此刻自己便往外间去。
“诗儿,水打好了么?”苏阙唤道。
诗儿低着头端着水盆跑了进来,“来了来了!”
“打个水怎么这么久?”苏阙有点纳闷地道。
“公主……不和驸马爷一起洗么?”诗儿抬起头一脸的红晕,满眼都是期待的神情,她刚才听见苏阙和元舒说话,没好意思进来,就躲在屋外等了一会儿,听到苏阙叫她才进来。
苏阙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想多了,不过也难怪,原来的怀阳公主被刘嬷嬷管教的那么严,自己男人的不敢看,她的随身侍女也没少受气,这回终于解放了,自然期待着她和驸马好好相处。
苏阙心里有点好笑,诗儿这个小丫头别看平常挺厉害的,心思特别单纯直白,难得苏阙有了一回良心没有逗弄她。
拿着帕子给自己擦洗干净,苏阙对诗儿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诗儿眼神瞟了瞟元舒,想要说什么,苏阙已经不由分说地把她赶了出去。
她屋里的床够大,大约放三五个元舒还是宽敞的,元舒正靠坐在床上,脸色比白天好了很多。
屋子里灯火通明,苏阙瞥了一眼,没见着一个侍女
,心想元舒这么病重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便道,“王管家怎么不在你身边?”
元舒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咳嗽了两声,微笑道,“我无碍,方才就叫他去了。”
苏阙不大认同地轻哼一声,“还说你没事,今天脸色那么白,都把我吓到了,对了驸马今晚吃过药了么?”
元舒纤长白皙的手指掩在薄薄的嘴唇上,想要盖住自己的咳嗽,却不是那么容易,接连不断的咳声从他的指间透出来,咳得肩头轻颤,他不甚在意地浅笑道,“这是lǎomáo病了,不是新证,日子久了便已经习惯了,只是恐怕要烦扰公主歇息……白日里未来得及向公主说明,还请公主替我另换一处居所。”
苏阙皱了皱眉,没有接他的话,反而走上前去轻拍他的背,揉了好一阵子,才说,“感觉好一点么?”
她在元舒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大可以用惊愕来形容。
“你先躺下吧,这么坐着不累么。”苏阙出声,却发现元舒的身子半天没有动,她才猝然反应过来,不禁暗骂自己粗心,竟然连这个都忘了。
她扶着他的身子慢慢挪动,让他平躺在床上,就不得不掀开被子,去扶他的腿,这一触到他的腿就皱了眉。
“那么多下人是怎么办事的!”苏阙气的不行,开口骂道。
他的被褥是冷得不说,一双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