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竟然是兆仑。
其实苏阙也不算太意外,兆仑和敖彧从前都是她麾下两名将军,兆仑还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个她知道。
兆仑还是一脸菜色,压低声音对她道,“主帅,国君之意是将虞族全部灭了,我们收押的这些俘虏……”
他一开口苏阙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犬戎国君打这场仗不但要战胜,取胜之后还要全部tushā干净断绝以后生变,而她只要求取胜而已,无意去灭族,也不怕虞族过个千百年变强了再举兵反抗。
犬戎强盛,战胜虞族是迟早的,这场斗争的结果是注定的,她先前去生擒主帅,估计也是为的避免双方不必要的伤亡了。
叶清凌自然明白兆仑的意思,她只轻轻冷哼了一声,然后就笑了,“哦,我知道了,回去我跟他说。”
苏阙心里一乐,感觉稍稍有点赏识她自己了。
兆仑虽然欲言又止,还是听从了她的命令,犬戎尚武,实力就是一切,叶清凌在军中积威深重,他对她毕恭毕敬很正常,苏阙倒不担心他去做什么。
画面一转,她就看到留着及腰棕色卷发的女子领军得胜还朝。
她朝高高在上的王座笑着微微点头,四下里都是一片gēgongsongdé之声,御座上的国君起身笑迎。
叶清凌毫不谦逊,坦坦荡荡地坐了下来,对国君说既然虞族投降,没有tushā的必要。
国君脸色未变,笑盈盈地点头说当然,这个就交给下面人去做好了,现在他要给他们庆功!
“来,拿上来。”
四个侍从一起抬了上来,盘子上盖着红布,国君伸手向她示意,叶清凌一笑,起身一把揭开了红布,一把青铜色的古弓呈现出来,色纯正,一看就是一把绝世好弓。
叶清凌把它握在手中,勾着嘴角眯着眼睛,凌空拉弦,弓形如满月,一声如雷贯耳,她大赞一声,“果然好弓!”然后转身对国君一礼,“谢陛下赏赐。”
国君哈哈大笑。
犬戎族上至将军下至士卒谁都有一样称心的兵器,谁都知道叶清凌偏偏一样武器都没有,带兵打仗,怎能没有一样武器,国君这才费尽周折找来了这上好的垂龙弓赠给叶清凌。
她自然不是缺几样兵器,只是不管多好的兵器,到她手里不出一月都用不了了,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兵器是要陪伴一生的,一定是珍重尊崇,如今还没有一样兵器称得上她。
叶清凌当然不想在她手上浪费了这样一把绝世的好弓,她笑着随手把弓抛给了底下的兆仑,叫了一声,“拿着!”
兆仑下意识地接住了弓,一看就愣住了,“小人不敢……”
兆仑半跪在地上惊怔地望着她,还来不及出言推辞,女子就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摇头笑道,“这可是一把好弓,陛下的赏赐,你可要好好用!”
刚从国君殿里出来,大祭司先生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滕兄,好久不见!”叶清凌笑道。
祭祀笑了笑,躬身向她行了一礼,“元帅大胜而还,实我犬戎之栋梁,恭喜,恭喜!”
“滕兄怎么与我这么见外了,别人说也就算了,连你也说这些话,我国家强盛,兵强马壮,我此去带了多少兵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换了个百岁小儿去领兵也是得胜而还嘛!你说我哪里有什么功劳啊,依我看这功劳不如都给了三军将士。”
滕子冬笑个不停,笑得脸都红了,“元帅太谦逊了啊,那百岁小儿可会独身闯敌营擒拿敌军主帅,还手无寸铁?不出十日虞族全降?哈哈哈哈!”
叶
清凌也哈哈大笑,“滕兄你还真别说,除了我,换做兆仑去,擒了那虞王也不在话下!”
滕子冬看着她但笑不语,叶清凌讶异道,“滕兄你不信呀?”
滕子冬颇为诚恳地摇了摇头,“那兆仑又不是百岁小儿,行不行我还真不知道,但你立了大功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嘛!”
叶清凌只好笑了笑,她是真的苦笑,兆仑之才迟早会显现出来,就算不及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像她这样连一样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就更别说敌人了,那样就很好吗,她倒觉得做人要做兆仑那样才有趣。
滕子冬没发觉她的怅然,继续笑道,“临行前一日我还说过等元帅回来一定要请元帅痛饮庆功酒,不知元帅眼下可有闲暇过府一聚?”
“滕兄说的哪里话,就算没有庆功酒我也要去的啊,走!”
滕子冬这晚请了不少人,当真是彻夜痛饮,文官们醉得一塌糊涂,一个接一个往花坛里跑,武将经常这么喝,倒没人去花坛,叶清凌朝滕子冬递了个眼神,笑嘻嘻道,“滕兄,不是我说你,下次就不要在家里请客了么!”
滕子冬胸怀宽广地摇了摇头,笑盈盈地表示他不介意。
叶清凌喝得不少了,眼神却贼亮,一点不省人事的感觉都没有显露,反而朝滕子冬拱手,“滕兄就是胸襟宽广,鄙人就做不来。”
“下次只请武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