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说道:“相去几何,这四个字你们可有印象。”
“相去几何……”赵叔默念了几遍,搜遍记忆也找不到有关的事物,但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年纪与他相仿的人一开口,他就又有了希望,“是不是刚刚祭祀中出现的东西?”
“是。”老朝奉给了赵叔一个肯定的答复,并且破天荒的详细解答道,“我觉得祭祀已经成功了,你们还记得吧,泉水是先浑浊后逐渐干涸的,也就是说变化有一个过程,那祭祀过后泉水的恢复,自然也要等一段时间,不必心急。”
“对、对啊……对啊,要等一段时间,我怎么忘了这事。还得是……还得是这位老先生有经验。”赵叔眉目间的阴云说散就散,晴朗又出现在他眼角,他满怀期望地看着老朝奉,仿佛只要他说了,泉水就能复苏了。
村人们见到赵叔的样子,又看看老朝奉,不知为何,原本死灰般的面色也活了,特别是瘫在一旁的小五子,整个人如释重负般耸拉下去。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结成了一道狰狞的痂,从右边眉毛一直蔓延到下巴。
何姒知道他脸上的伤口不是祖先惩罚,他是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心生不忍,说道:“我先带你去处理下伤口吧。”
“伤口之事可否请赵叔代劳,我与你还有事要商量,”秦鉴没有同意,而是转向赵叔说道,“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那些血毕竟是为了沙泉而流。”
“你们快去吧,小五子留给我们照顾就行,你放心,他是我们村自己人,我们不会真的伤他的。”一听秦鉴说还有事要和何姒商量,赵叔立刻答应下来,心里又轻松一些。他知道,若秦鉴此刻提出要走,才是最坏的情况,而他肯留下,说明泉水确实没事——难题可能还未全部解决,但至少还有解决的途径,否则他们要商量什么呢?
“那我们先回屋,李冲,要不你那屋再借我们用下怎么样。”
“当然当然。”赵叔在后面替李冲抢答。
“走吧。”老朝奉低低唤了一句,四人同时迈开步伐。
没走出几步,何姒还是不放心般回头问道:“你们不一起走吗?”
“不用管我们,”李冲说着冲她摆摆手,干脆席地而坐,“我们要留下守着泉水。”
“这……”
“走吧,只有泉水才能说服他们。”
“嗯。”
何姒不再犹豫,四人再次到达李冲家时,日头已经西斜了。君九姿照例从包中掏出几袋压缩饼干分配到位,自己先就着矿泉水先咬了一口,然后坐在椅子上放松身体,同时竖起了耳朵,准备听戏。她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也是在最后阶段离何姒最远的,除了“犀牛”二字,她没有获得任何信息。偏偏就是这个唯一听到的字眼,没有带给她任何灵感,反而将她的脑袋搅得更加迷糊。
“何姒,最后所见之物,你确定是犀牛吗?”范宇代替她先问出了口。
“是。”何姒说的很笃定,“之前流沙坑中,我只见到了动物尸骨,凭借尖角之物将那动物认作了大象,后来秦鉴说可能是牛羊,我总觉得不像,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可这次,我见到的是活着的动物,犀牛幼崽,长相非常独特,我总不会认错。”
“这就奇了怪了,这种动物即使在当代都很少见,莫说古时候,特别还是在这沙漠之中了,到底是什么意思?”范宇眉头紧蹙,陷入了两难之中。
“哟,什么事把范处难倒了啊。”随着这声娇媚的声音,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也从内屋传了出来。
“哟,刘姐,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扶着你出场啊,这地方沙多路滑,小心崴着脚。”
两人一来一去夹枪带棍,都是习惯了的,秦鉴和何姒面色如常,可君九姿却忘记了咀嚼,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刘蕊,一时不知道是惊讶更多还是茫然更多。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就是上午在电话里把范宇训得像孙子似的刘蕊,不像啊?
君九姿回忆间,那人已经从柔和的夕阳余光中走来。头发盘在脑后,有意无意地留下几缕垂在耳畔,优雅中增添几分随性。深蓝色旗袍包裹住她曼妙的身躯,衣角用金丝绣线绣着牡丹,栩栩如生,随着她窈窕的步伐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小何姒,又见面啦,”刘蕊今日心情很好,给何姒抛了个媚眼后又看向腮帮子鼓鼓像花栗鼠般的君九姿说道,“君教授,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多……”君九姿一伸脖子,将满嘴的饼干全都咽到肚子里,才重新说道,“多多关照。”
“特别是邓主任那里,记得帮我们美言几句。”刘蕊说着在君九姿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款款翘起二郎腿,“刚刚聊到哪里啦?哦对了,是犀牛很少见这个话题吧。”
“怎么,刘姐已经查到了?”
“邓主任指明的任务,你一发消息给我,我就抛下手头所有工作为你们服务咯。”刘蕊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敲了敲桌面说道,“你说的对了一半,犀牛在当代很少见,因为这个物种已经在我国境内灭绝了,你只能在动物园看到他们,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