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幽燕男儿的誓言,于界桥之上回荡。
眼见袁绍率领大军后撤,仅留了一部扼守桥口之余,还在不断尝试破坏界桥。
在公孙瓒的一声令下,以严纲为大将率领五千白马义从过界桥,破敌阵,咬住袁军大部。
白马义从一动,远望之就像是一片白云涌动。
界桥不短,但在白马义从的速度下,几乎是片刻间似乎就冲了过半的距离。
而麹义在凝望着白马义从,麾下扼守着桥口的八百先登死士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列阵。
先登死士所列之阵,并非是此前袁军刻意放开了一个口子再三面夹击的阵势。
八百先登死士堵死在界桥前方,整体分成三层,一人跪地,一人半蹲,一人站立,摆出了一个在严纲看来莫名其妙的阵型。
且这些与普通步卒截然不同的先登死士,后背负有强弩,腰间配着一把长刀,神色淡漠平静。
即便是面对着白马义从自界桥上涌来的威势,八百先登死士神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而面对着白马义从急速掠过界桥中段,麹义依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直至……白马义从的距离更近,即将过了界桥的三分之二。
仅剩的些许距离,于白马义从的速度而言,不过是咫尺之间。
这区区八百人摆出了这般不伦不类的阵型,甚至手中连一面大盾都没有,更是完全没有被严纲放在眼里。
白马义从或许是以速度与骑射见长,但并不代表白马义从就不具备冲阵的能力。
区区几百人,顷刻间就会化作白马义从马蹄下的肉泥。
直至,双方距离仅剩数十步,麹义已然能够无比清晰地看到最前方白马义从的五官模样时。
麹义如山石一般的脸庞终于动了,喝道。
“甲,放!”
跪于地的先登死士手指一动。
“砰砰砰砰!”
一连串短促的巨响声响起,让尚且位于界桥中段的严纲心脏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强弩?!
严纲瞬间就辨别出了这个强弩的声响。
与或许能被甲胄所挡的箭矢不同,弩箭的威力无疑远在箭矢之上。
在弩箭的面前,白马义从所披甲胄与薄纸无异。
触之。
人马俱死。
下一瞬,严纲就听到了最前方响起了一阵惨叫哀嚎之声。
累年身处战场,让严纲仅凭声音就判断出了伤亡的数字约莫在百人左右。
狭窄的界桥,让白马义从相互挤在一起,避无可避,弩箭覆盖下,怕是让前方化作一片死地。
这让严纲又惊又怒之下,高呼下令道。
“强弩重新装填耗时良久,各部加快速度,冲过去!踏碎他们!!!”
白马义从作为公孙瓒的嫡系中的嫡系,百人便已算得上是不轻的损失。
自公孙瓒得势以来,率领白马义从巡视塞外,威压异族,每年损失的白马义从也不过是数十罢了。
白马义从本就是令行禁止的强兵,区区强弩,自然吓不退他们,袍泽的鲜血反而将他们所激怒。
再加上严纲的命令,让挤在界桥上的白马义从速度都隐约快了一截。
然而面对着怒火冲天的白马义从,麹义的脸色依然平静如常,以目为尺,估算着白马义从的距离,再喝。
“乙,放!”
半蹲于地的先登死士手指亦随之一动。
“砰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的强弩声音炸响,将冲在最前的相邻数十步内的白马义从尽数射倒,不少尸体直接便无力载倒入渐渐断流的清河之内。
这一幕莫说是严纲,就连还在后方的公孙瓒眉头也是紧皱。
距离的原因,让公孙瓒只能听到强弩声响,但却是看不清细节。
严纲隐约察觉到不对,但开弓焉有回头箭。
五千白马义从前仆后继地挤入界桥之内,就连步卒想要调转方向都不是易事,更别说是骑兵了。
然而,严纲很快就听到了第三波强弩响声,令严纲的心神一颤。
‘袁军所准备的强弩再多,也应……应该没有了吧?’
“砰砰砰砰!!!”
第四波……
第五波……
一波接一波响起的强弩,让严纲如坠噩梦。
终于,原本在中段的严纲冲到了最前方,完全看清了先登死士所摆出的阵势,终于明白了为何袁军所准备的强弩似是没有尽头。
八百先登死士分为三层,轮番释放弩箭,再在间隔中轮流填充。
倘若是平原,白马义从可以将马速提高,先登死士的这种法子未必管用。
可界桥的宽度有限,根本就不可能让白马义从可以放开地跑。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