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刘虞的语气之中流露出几分叹息。
郭嘉劝慰道。“嘉正是奉我主之命而来协助公孙将军,也好让公孙将军能多出几分胜机。”
“玄德之心,自是甚好。”
这也是刘虞倍感欣慰的事情。
眼见幽州即将要被卷入漩涡之中,刘备顾及情谊不远万里遣兵调将而来,李基更是将得意弟子都派了出来协助出谋画策。
“公孙伯圭此人过于骄矜,穷兵黩武,便是让他在冀州胜了这一仗,他也没有妥善治理一方的能力,只会让冀州百姓也将被公孙伯圭所累。”
“故以,老夫倒是希望公孙伯圭败上一仗,也好教他清醒清醒。”
“只是那些幽燕大好儿郎却是无辜的,奉孝若有能力,请尽量保全那些幽燕儿郎,也好让大好儿郎不至于死于自己人的手中。”
这一刻,郭嘉心中不禁大为触动,看着眼前这个须发俱白的老人颇为敬佩。
或许乱世已至,群雄并起。
可在刘虞这等心忧大汉的老人眼中,无论哪一州始终都还是自己人,所以才不忍见幽燕男人如此战死。
“嘉,必全力而为。”
郭嘉郑重地回应着,一旁的赵云同样也是沉声地附和了一句。
这让刘虞脸上的神色明显轻松了几分,然后说道。
“如今幽州大半兵力都被公孙伯圭带着南下了,仅有的兵力,老夫也多布置在边境防备外族。”
“不过子龙所带不过三千兵马,如此前去协助公孙伯圭,说不得会被公孙伯圭给看轻了。”
“恰好,我手中尚有一支二千之数的乌桓杂骑,勉强能为子龙与奉孝充几分门面,且在子龙的手中,也不怕这些乌桓骑兵胆敢生出丝毫异心。”
赵云听罢,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反倒是郭嘉听得有些不甚明白。
“莫非是乌桓人有什么把柄在子龙手中?”郭嘉问道。
刘虞笑着解释了一句。“那倒不是,而是在乌桓人的眼中,子龙之名恐怖程度更甚白马义从三分。”
曾经赵云单骑冲阵,三进三出,拦住数以万计的乌桓骑兵渡河,阵斩丘力居。
这数年的时间过去了,赵云给乌桓人所带来的阴影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是渐渐被乌桓人所神化了。
这一点,对于掌管幽州政务,需要频频派人与乌桓一族进行接触的刘虞再是清楚不过了。
白马,已经被乌桓人视作不祥的象征了。
在白马的基础上,再加上一把银枪,会让每个乌桓人看着都直打摆子。
随即,在郭嘉告退离开之前,依据李基的吩咐向刘虞提及了推动幽州百姓进行战马耕牛养殖之事。
幽州作为大汉三大养马地之一,但实则除了一些圈定的马场外,普通百姓并不会特意养殖战马耕牛之类的。
理由很简单,那便是幽州百姓都尚且吃不饱,又怎么可能有余力去进行养殖?
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区别是异常明显的。
因此即便是幽州,大量的战马耕牛实则都是来自与草原上异族所开通的互市贸易而来。
至于刘虞、公孙瓒多年来与吴郡所保持的战马耕牛贸易,实则刘虞、公孙瓒更多的是充当着一个中间商。
将从异族手中互市贸易而来的战马耕牛,转手卖到津门港,再通过海船贸易送往扬州。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在幽州时常出现的马贩子几乎绝迹。
毕竟与马贩子需要一路通过无数关卡以及贿赂,才能将幽州的战马带往中原地区的做法相比。
他们实则所能赚到的利润并不高,能够给出的收购价也远远低于津门港的。
因此,津门港的出现彻底让幽州马贩绝迹。
这些幽州马贩子要么转行,要么则是迁往相邻的并州进行贩马。
而其中资助过刘备的马贩张世平、苏双,则分别成了津门港之中负责战马耕牛贸易之人,每日从他们手中流动的钱财都超过他们过去的家资总和。
只是,幽州持续流出的战马耕牛数量在李基看来还不够!
且不说扬州持续的开垦以及整个夷洲的开发,所产生的耕牛缺口便堪称海量。
马匹亦是重要,不仅仅是可用于组建骑兵,在运输上同样是不可替代的重要劳力。
因此,维持着与幽州眼下这等规模的战马耕牛贸易,已经不足以满足李基的需求了,需要进一步扩大战马耕牛的贸易。
李基的目光,自然就放到了幽州百姓们的身上。
推动幽州百姓们家家户户养殖一定数量的战马耕牛,然后统一卖给扬州,这既能提高百姓们的收入,也能进一步满足扬州对于战马耕牛的需求。
除此之外,李基也能进一步将幽州绑到刘备的战车之上。
仅仅依靠着与刘虞、公孙瓒的关系,尙不够稳妥,可一旦刘备直接与幽州无数百姓产生了利益关联,那么无形中同样会赢得幽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