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备先占了扬州的情况下,袁术自然不可能再如原轨迹一般,将隶属于扬州九江郡的寿春城设为治所所在。
因此,退而求次的袁术干脆以家乡汝阳县为治所,统辖如今治下的南阳郡、汝阳郡、沛国、陈国四个郡国。
而在得知益、荆二州的战争爆发,早已厉兵秣马多时的袁术正准备全军出击,直取襄阳,夺回玉玺之时。
得知了九江郡方向关羽,以此前那商贾遇袭之事摆出了不惜进犯的态度,这无疑是让袁术勃然大怒,忍不住将桌案之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吓得原本在伺候着袁术的几个绝色美人瑟瑟发抖。
“砰砰砰!”
旋即,袁术冲着下方文武,怒声而道。
“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他意欲何为啊?!莫不成当真想为了一两个贱商与我开战不成?”
面对袁术的怒火,下方一众文武均是面露畏缩之色,不敢搭话,生怕说出了什么便引来了袁术的迁怒。
尤其是袁术已经做好了以纪灵为将,领兵十五万南下直取襄阳的准备。
这一突发变故,无疑是要迫使袁术分兵的节奏。
可进攻荆州的兵马一少,想要攻破襄阳的难度无疑是大大增加,这如何能不让袁术大怒。
“说话啊,一个个都哑巴了?”
袁术怒目而视,不等麾下文武说话,手指便直接朝着主薄阎象一指,道。“阎主薄,你说……那刘大耳意欲何为?”
或是一次曹操无意中在袁术的面前提了一嘴这个别称,让袁术大为认可,所以私下袁术几乎都是以着“织席贩履之徒”或“刘大耳”来蔑称刘备。
阎象感受着袁术语气中的盛怒,不自觉地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水,思维急转之余,答道。
“主公,依我之见,怕是那刘大耳畏惧主公之威,生怕主公横扫荆北,尽占了荆州后,扬州便会是主公的下一个目标,所以有意以此为借口牵制主公南下。”
袁术撇了撇嘴,道。
“此事要你说吗?袁氏四世三公之名,我袁术王霸之姿,那刘大耳会视我为大敌,自是再正常不过了,我要的是解决办法!”
“这……这……”
阎象还当真不是有急智之人,一连在脑袋里想了几个法子都是漏洞百出,根本就不敢开口。
“滚下去,没用的东西!我见那刘大耳屡屡问计那寒门出身的李基,均不过是四五息便有所对策,尔等自诩亦是高门出身,亦俱被那李基给比了下去。”
袁术忍不住破口大骂,但话语之中并无惩罚之意,这让阎象暗舒了一口气,面露愧色地退到一侧。
即便袁术的言语多有苛责,但平日里对于阎象的礼遇之重,却是令阎象心怀感激。
未能为主公分忧,阎象心中亦是惭愧不已。
旋即,袁术又看向长史杨弘,道。“杨长史可有法子?”
杨弘的神色比阎象更显沉稳,更具有名士之风,被袁术所点名,也是不急不缓地出列行礼,方才开口道。
“主公,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刘大耳畏惧主公之事,只敢以贱商之事为借口,何不便遂了刘大耳之意就是了。”
顿了顿,杨弘一挥大袖,道。“如此一来,自诩立志匡扶汉室的刘大耳焉还有话说?更是不敢进犯豫州。”
袁术闻言,眉头微皱。
“不可,那刘大耳有何资格让我袁公路低头。”袁术沉声而道。
这反倒是让杨弘有点不会了。
“非是让主公向刘大耳低头,而是主公依据朝廷法度而行捉拿凶手交给朝廷发落。”
“且主公是念及那些贱商家人失了劳力,所以大发慈悲给了几分补偿罢了,如此世人将皆知主公之仁尚在刘大耳之上。”
袁术闻言,脸上在数息间便是转怒为喜,觉得杨弘所说颇为在理,但嘴巴依然有些硬地说道。
“确实需要朝廷法度而行,但此事传出去,说不得还是会让些许有心人误会。”
杨弘连忙接话道。
“主公,依然是那一言: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公乃袁氏名门,何须跟刘大耳斤斤计较堕了身份?”
“再者,主公心中所顾忌的是大业,那乡野小人便是偶有饶舌,又岂知主公之志?主公不妨忍耐些许琐碎之言。”
杨弘的话音刚落,雷薄连忙越众而出,拱手道。
“主辱臣死,若是敢有人敢在背后非议主公,我雷某的大刀定要取他性命,威慑那些愚昧小人。”
“好好好!”
袁术脸上大为欢喜,道。“有诸位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顿时,一众文武会意,纷纷行礼齐声应道。
“愿随主公共建大业。”
旋即,袁术这才下令派遣一裨将率领千人去将那袭杀了扬州商贾的乱兵找出来,然后又让杨弘前往扬州商谈补偿之事。
不过为了安稳起见,袁术还是以桥蕤(rui)为将率领两万兵马入驻汝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