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着,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蠢蠢欲动。
跟随着甘宁而来的江值闻言,如何不清楚甘宁那深入骨髓的不安分,当即开口提醒道。
“兴霸,贾长史的命令仅仅只是让我们持续骚扰,以疲敌军,你可勿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当然,军令如山的道理,我甘兴霸最懂了!”
甘宁说罢,“嘿嘿”地笑了一句,然后开口道。“叔父,我有一计,可疲敌军。”
江值深深地凝视了甘宁一眼,道。“我反对。”
甘宁一愣,没好气地说道。
“老子都还没说是什么计,反对什么?”
江值的脸色一沉,道。“你跟谁自称老子?”
甘宁一怔,也不尴尬,笑道。
“嘿嘿,叔父何必计较那等小事,且听我妙计如何?眼下敌军被山越人骚扰多日,已是疲惫不堪,沉沉入睡者必不在少数。”
“接下来不妨让山越人频频骚扰敌军营寨西侧,而不再骚扰东侧,如此一来,东侧敌军必然会警惕大降,甚至不少负责警戒的士卒会由于多日疲惫而直接入睡。”
“届时,吾率领锦帆贼径直从东侧杀入,搅他个天翻地覆,马踏连营,火烧营寨,如何又不是一疲敌妙计?”
江值气得胡须忍不住连连抖了抖,就知道甘宁憋不出什么好屁。
什么时候马踏连营,也算是疲敌妙计了?
这话……几乎是到头了!
好半晌缓过气来的江值,方才连忙开口阻止道。“随兴霸而来的仅有百人,敌军有近十四万之众,岂能如此冒险?”
甘宁忍不住大笑出声,道。“哈哈哈哈,敌军纵有十四万之众,在吾眼中亦不过是草芥成群罢了,又岂能阻我百虎劫营?”
江值沉着脸,开口道。“不行,总之我反对!”
甘宁沉吟了一下,叹息一声,看着江值开口道。
“唉,既然叔父反对,那也只能……”
说到这里之时,甘宁骤然朝着江值身后的锦帆贼递了一个眼神。
下一刻,还不等江值反应过来,他便被锦帆贼熟练无比地绑了起来。
等将江值绑得妥妥当当之后,甘宁方才笑嘻嘻地说出下半句话,道。“……请叔父恕罪了”
“你,你敢绑我?大胆,我命令你即刻……”
只是,不等江值说完,甘宁就亲自撕下了一角衣摆,将江值的嘴巴给堵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着江值行礼道。
“主公与子坤先生于我而言,恩同再造,吾便是舍了这一身,也定然不教吴郡为贼人所夺,坏了主公的根基与子坤先生的谋划。”
“既然贾长史命我疲敌,那便定要疲敌,如何能让贼人安睡入眠?”
顿了顿,甘宁再度朝着江值躬身一拜,道。
“此前劫营颇为凶险,叔父乃文士不擅武力,那还是莫要随我前去了,且留在此地等候即可。”
“若是吾劫营之后能安然归来,再向叔父赔礼道歉。”
江值瞪大着眼睛,口中发出着意义不明的声音。“呜呜呜!!!”
只是,甘宁并非是瞻前顾后之人,亦明白性格向来谨慎小心的江值,定然会阻止自己。
所以甘宁没有再理会江值,而是扭头看向着身后仅有百骑的锦帆贼。
由于道路崎岖难行,再加上人数越多就越有暴露风险。
因此甘宁作为此次指挥山越持续骚扰讨吴盟军之人,也仅有百骑锦帆贼作为亲卫护卫。
如今,甘宁便是准备率领百骑劫营……
敏感的地方麻木了没关系,狠狠地割上一刀再重新摩擦,想必就会重新敏感起来了。
旋即,甘宁让山越人留下三五个保护江值之余,则是让其余山越人开始频频骚扰营寨西侧。
约莫两个半时辰后,正值人最困的丑时。
营寨西侧的盟军士卒面对着山越人不断的骚扰,再如何麻木也被如此高强度的骚扰给弄得不胜其烦。
相反,营寨东侧一直平安无事,反倒是让疲惫不堪的盟军士卒们深深地入睡,甚至就连不少巡逻警戒的士卒也是止不住地直犯困意,睡着之人不在少数。
而在相距营寨数百步外的甘宁,注视着不远处那安静无比的营寨,却是感觉到胸膛之中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以百骑而奇袭近十四万士卒的营寨……
这巨大的数量差,没有让甘宁恐惧畏缩,反而是感到异常的亢奋激昂。
‘大丈夫,正当如此,纵死又有何妨?!’
甘宁咧开着嘴,无声地笑着。
在甘宁身后的一个锦帆贼则是凑到了甘宁的耳边,低声地问道。
“老大,再靠近一点的话,我们身上的铃铛声说不准就会被听到了,要不要先把铃铛都摘下来?”
甘宁下意识就想要让锦帆贼们将铃铛摘下来,以便于奇袭营寨。
只是,甘宁转念一想之间,却是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