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张飞之间,可谓是知根知底。
可正因为如此,旁观的关羽见识到了吕布的武勇后,很清楚不管是自己还是张飞,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故以,关羽不想让张飞冒这个险。
只是,关羽是如此想的,张飞又何尝不是?
且张飞更清楚关羽的战斗风格,恐怕不适合跟吕布交手。
一旦前三刀不奏效,关羽很容易就会彻底落入下风,陷入险境。
因此,张飞不等关羽说完,便是大咧咧地说道。
“二哥,难得遇到这等强敌,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俺先上,若是俺不敌,二哥再上也不迟。”
莫要说张飞没有心眼,张飞只是单纯的鲁莽,但并不代表张飞就只知道蛮干。
以着吕布所表现出的惊人武勇,无论是谁冒然跟吕布对上都有极大的凶险。
所以张飞言语之中的意思,便是由张飞去试探出吕布的战斗风格,找出破绽,再由关羽出手进行致命一击。
兄弟相知,关羽很快就领悟了张飞的意思,眯着眼地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三弟还请万分小心,吕布比不得他人,绝对不容小觑。”
“放心,俺有把握。”
张飞用力地拍了拍胸膛,又看了刘备一眼。
刘备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也不忘提醒道。
“三弟万事小心。”
张飞没有说些什么丧气话,又看向李基,确认李基也没有反对后,出列高声道。
“让俺来会会那吕布。”
如奔雷般的声音,不断传入到每个诸侯的耳中,甚至就连在三百步开外的吕布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声音之中所流露的自信与气魄,让满脸睥睨之色的吕布微微正色了几分。
紧接着,身披玄黑连环甲,座下踏雪乌骓马的张飞缓缓越众而出。
而吕布的目光先是在张飞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就被张飞胯下的踏雪乌骓马所吸引。
与浑身赤红如血的赤兔马相比,踏雪乌骓马通体幽黑,唯有四蹄留白,可谓是两个颜色上的极端。
且踏雪乌骓马同样也是体格高大,比之赤兔马仅仅小了一圈,也可谓是神骏无比。
吕布有三大爱好,爱酒,爱马,爱美人。
踏雪乌骓马的神骏,无疑是让吕布颇为欣赏,忍不住盛赞了一句,道。
“好马!此马莫非就是传闻之中,那一匹自幽州乌桓王胯下所夺的踏雪乌骓马?”
“算你有眼光,燕人张翼德在此……”
张飞先是自豪地应了一句,然后不自觉地触发了某个技能,顺口便继续道。
“不然,难不成你还以为俺跟某个三姓家奴一样,是靠跪舔祸国殃民的胖子换来的坐骑吗?”
霎时间,原本还对踏雪乌骓马见猎心喜的吕布,整个表情几乎是完全地沉了下去,身上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冷冷地问道。
“汝……再说一遍?”
张飞咧了咧嘴,显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嗓门一开,奔雷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俺道所谓温侯吕布实乃三姓家奴也。既为吕姓,先拜丁原为义父,又杀丁原改拜董贼为义父,三易其父,不是三姓家奴又是什么?”
“再者,你这三姓家奴既未为国立下大功便被赐爵,又得董贼如此宠爱赐下赤兔马,除了‘跪舔’二字,还能做何缘由猜想?”
“甚至这‘温侯’爵位,莫非乃是董贼认为汝这三姓家奴身体颇温所赐?”
一时间,整片战场敌我双方,几乎都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胆敢如此挑衅吕布!
更让人浮想联翩的,却是张飞口中所说的“跪舔”二字。
而被气得可谓是怒发冲冠的吕布,亦是无从开口解释。
“温侯”爵位也好,赤兔马也罢,皆是吕布斩杀了前任义父丁原,率领并州狼骑投于董卓麾下所换来的。
对于斩杀辱己过甚的丁原,吕布未曾后悔,但在孝道为先的时代,吕布无疑难以将此事拿出台面来说,甚至有意地封锁着这种不光彩的事迹。
而尽管此事在诸侯之间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对于信息渠道匮乏的底层士卒而言,却是一无所知其中经过。
如今,被张飞这大嗓门如此嚷嚷,顿时就在盟军之中引发出了大片大片的哄笑声。
吕布原本那天下无双的猛将形象,更是破碎了一地,沦为了不少士卒眼中凭借温热“跪舔”董贼的无耻小人。
一声声来自于士卒的笑声,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吕布原本那写完了“睥睨”与“无敌”的脸庞,已然愤怒得彻底红了起来。
“张飞,若不杀汝,吾誓不为人!”
当即,与吕布心意相通的赤兔马也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又极静化作了极动,朝着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亦是不惧,感受到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