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则也是趁机掀起帘子一角,打量了一下马车外的画面,入目所见的乃是良田无数。
除此之外,便是如今马车所行驶的官道比之过往明显要平整宽大得多。
自此可窥一斑,李基离开吴郡之前所制定的种种发展方向,刘备确实一直都在把控着吴郡往此发展。
起码,在这个往往忽视运输效率重要性的时代,官道的重要性太容易被忽视了。
若不是刘备大力主张,吴郡也断然不可能如此费工夫地整修官道,其中所需要消耗的可都是钱粮劳力。
而李基在放下帘子后,刘备也渐渐完全捋清了思路,明白恐怕李基在瀛洲之中的收获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巨大。
自此,恐怕无须再为财政而有一丝担忧!
想到这里,刘备也不再坚持将那一大把金豆子还给李基,然后乐呵呵地收了下来,道。
“既然如此,那这些金豆子备就代阿斗收下了。”
顿了顿,刘备朝着阿斗训斥道。“阿斗,还不快谢过汝亚父的见面礼。”
阿斗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着刘备那直接将金豆子放了进去的袖口,清澈的眼神之中不免多了一丝幽怨,但也只能是恭恭敬敬地向着李基行礼道谢。
“少主无须如此。”
李基连忙上前将阿斗搀扶起来。
忽然,阿斗感觉自己的手掌中似乎多了些许圆圆的硬物,这让略微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李基的视线。
而李基则是轻轻地冲着阿斗眨了眨眼,阿斗顿时只觉得智慧大开,反应过来这手感是何等类似于金豆子。
这是亚父的爱啊!
这一刻,阿斗感动得双眼含泪,恨不得仰头长叹一句:亚父何不早归吴郡?
旋即,阿斗连忙将手中的金豆子塞入到袖子,生怕被刘备所看见,心里一阵美滋滋。
只是阿斗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事实上被刘备尽收眼底,只是看在了李基的面子上,所以没有打算当场揭穿,准备送阿斗回府后,再找個由头没收了就是了。
而接下来刘备没有再谈公事,反倒是一路与李基拉着些家长里短的话,前往着早早就在城中备好的盛大宴席,以做此前李基率领众将士抵御乌桓,经略瀛洲的庆功宴。
宴席之上,自是一片欢庆。
尤其是跟随着李基远征海外两年有余的众将,对于大汉的美酒佳肴可谓是想念得紧,此番无异是人人尽兴。
而此宴席一直到了月明星稀,众人大多都酩酊大醉之后,方才散宴。
且刘备亲自将李基与李相送回到了家中门前之时,还不忘提醒李基先在家中好生歇息数日,缓解舟车劳顿之乏。
只是,李基带着李相下了马车,拜别了刘备后,看着自家府邸上所悬挂的牌匾“昭亭侯府”,一时却是没能反应过来。
“这是何时换的牌匾?”李基问道。
就在李基还以为无人会回答自己之时,此前几乎时刻都跟在左右,颇显沉稳寡言的李相,却是以着稚嫩的声线,有条有理地答道。
“此前父亲助幽州大败乌桓,朝廷圣旨下至吴郡册封父亲为辽西郡郡守与昭亭侯,时父亲虽不在吴郡接诏,但伯父令工匠更换了牌匾。”
李基闻言,扭头看着身侧束手而立的李相,李相也是抬头看着李基。
数息后,李基问道。“此言,是谁教相儿的?”
李相恭敬地答道。“乃母亲所教。”
听到此言,李基的眼神都不禁柔和了三分,然后则是伸手弹了一下李相的额头,道。
“相儿无须这般,为父这些年不在家中,倒是有愧于你们母子二人,只能慢慢补偿于你了……”
“且相儿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想必私下受了不少苦吧?其实无须如此,为父自信还能为你们母子撑起一角,相儿小小年纪只需天真浪漫即可。”
说罢,李基蹲了下来,一手轻抚着李相的脑袋之余,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李相。
不得不说,李相作为李基与蔡昭姬之子,天生便是有着一副好皮囊,且一双眼眸亦满是灵动光泽,仿佛是在思考着李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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