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唐县令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断喊叫着,顾雍似是个老实人那样开口提醒道。
“主公前往徐州之前便已经将郡守印信俱交给了李郡丞,莫说是盖张手令,便是盖在我的脸上都没有问题。”
顿时,钱唐县令的声音一顿,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怎……怎么可能?那可是印信,府君大人为什么会把印信都交给李基,难道府君大人就不怕被李基给架空了吗?”
须知,在消息传递不发达的时代,印信才是自证身份最重要的信物,且印信也是行使权力最重要的信物。
郡守印信在手,李基甚至完全有可能在刘备离开吴郡的时候,将整个吴郡上上下下的官吏换成自己人,继而完全将刘备架空。
“感谢足下提醒,险些都忘了。”
顾雍却仿佛忽然想起什么,走到了钱唐县令的面前,然后伸手将被钱唐县令绑在腰上的印信给解了下来。
钱唐县令见状,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还,还给我……”
“凭什么?就算李基手中有府君大人的印信,他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夺我的官,还要对我进行处置。”
顾雍复述着李基的理由,开口道。“大灾之年,尔等奉命在城中随时候命,妄敢醉酒误事,这已足矣。”
此刻钱唐县令已然没了丝毫的嘴硬,只顾着连连求饶辩解着。
“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本官现在已经醒酒了,且马上就能赶去府衙听命,绝不会误事。”
“你说的倒也是,你这一身整洁模样,就算拉你到驿馆外砍头,恐怕也会使百姓多有议论,事后郡丞说不得还要怪罪到我的身上。”
顾雍喃喃地说了一句,让钱唐县令的眼中再度浮现出希冀的光芒。
只是,还不等钱唐县令继续说些什么。
顾雍鼻子略微一动,似是嗅到了房间中还在传出酒味。
而后,顾雍循着酒味走到了屋内的榻上,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赫然是半壶尙未喝完的酒。
紧接着,顾雍便提着那半壶酒走到钱唐县令的面前。
顾雍脸上依然是那一副老实迟钝的模样,手中的那一壶酒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倒在钱唐县令的身上。
顿时,钱唐县令半个身子都被美酒所打湿,开始对外散发出着浓浓的酒香。
随着酒壶一空,顾雍的声音随之响起,道。
“这样的话,就足以轻易服众了。”
“欲加之罪,本官……”
只是随着顾雍摆了摆手,那两个控制着钱唐县令的郡兵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直接将钱唐县令给拖拽了出来。
下一刻,外面传来了一阵惨叫声,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这方才让一直懵在一旁的许文,骤然反应了过来,脸上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我,我要怎么被处置?”
许文强打着底气地向着顾雍问道。
而顾雍的脸上多了一分笑容,将手中的钱唐县令印信塞入到了许文的手中后,道。
“恭喜许大人,据郡丞意思乃是由许大人暂时担任钱唐县的代县令,只待府衙将此任命上报给朝廷,朝廷再正式下达任命,许大人今后便是钱唐县的父母官了。”
“啊??!!”
惊喜来得有点太快,以至于许文一时居然有些难以理解。
昨晚被上司拽着去赴宴喝酒,被迫表演才艺助兴,今早才艰难从宿醉状态中爬起来叫醒上司去参加会议。
然后还不等迟到的上司出门,上司就被摘了脑袋,我自己反倒升官了?
“咳咳……”
顾雍轻咳了一声提醒许文,然后开口道。“郡丞正在府衙内等着你参加会议,宜速动身。”
“是!”
如梦初醒的许文来不及慢慢体会心中的复杂,紧握着手中印信之余,几乎是飞奔一般地冲着驿馆朝着府衙的方向而去。
前县令的尸体,可还摆在驿馆外还没有凉透呢!
且许文刻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前县令的尸体,但经过之时,果真还是闻到了一阵酒香,并且走远一点后,还隐隐约约听到顾雍在当众宣布前县令的罪责。
而等许文飞快地赶到府衙,然后被小吏引导着进入会议所在的屋内之时。
许文的出现,几乎吸引了所有正在阅读竹简的县令目光。
一道道目光向着许文投来……
然而,当县令们看见许文腰上所挂的印信后,那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几乎也是跟着凉透了。
那李子坤,果真不是说说的,单纯地唬人。
钱唐县令恐怕这一刻已经身首异处了!
蓦然间,刚刚进到屋内的许文似乎听到了不少吞咽口水的声音,且屋内的气氛似是一下子就紧张了许多。
只是许文来不得多加观察,就被一小吏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随即,许文刚刚打开一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