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重新回到他一呆多年的并州,只觉得出去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并州却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尤其是正在赶着羊马得胜归来的胡汉士卒,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曹操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又没错过什么。
“孟德是感觉自己多年的谋划,一朝结出果实,但却不能亲眼见证,有些遗憾吧!”夏侯渊在一旁说道。
曹操一听,只觉得夏侯渊把话说进他心里去了。
他倒不是不是觉得自己被摘了果子,毕竟并州方面能有如今的局面,谁能否认他多年经营的功劳?他相信天子一定能看到的。
他最遗憾地便是不能参与其中了。
夏侯渊又说道:“不过孟德可以想一想,假如你依旧留在并州,有你的威名震慑,乞伏等部敢于直接进攻吗?”
曹操一听,忍不住笑道:“妙才话说的这么好听,我都有些舍不得举荐你放你离开了。”
夏侯渊笑道:“其实陪在孟德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二人说着,在马上对视着,皆觉得自小就产生的情谊再度得到了升华。
接下来又行了一段路,曹操忽然得到消息,说是窦宾在此战之后决意入朝觐见,如今正在前方。
听到窦宾之名,曹操立马想到了自己以前对窦宾的威逼利诱,但窦宾一直软硬不吃,前段时间窦宾终于扛不住了,但他却没有亲眼见证这一幕。
当即曹操策马向前,急迫地想要与窦宾见上一面。
“拜见曹公此前宾无智,枉顾了曹公的好意,实在是惭愧,还望曹公勿要见怪”
看着身段变得很是柔软的窦宾,曹操发觉,他还是更怀念窦宾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也因此,曹操没有了和窦宾继续交谈下去的想法,匆匆相谈了几句,便放窦宾向南往雒阳去了。
又往前走了没多久,曹操远远地看到了一杆熟悉的旗帜。
他当即又策马向前。
“曹公,数月未见,别来无恙?”
曹操笑道:“君亦然!”
虽然南匈奴羌渠单于的身段也很灵活,但羌渠与窦宾的区别在于前者从一而终,这就让曹操很习惯。
随后他又指着跟在羌渠身边的一个孩童说道:“倒是豹,比我离开时又长高了些。”
羌渠闻言哈哈大笑:“这草原上的小兽,总是成长的很快。”
这么会功夫,在曹操军中的于夫罗也赶了过来,他的儿子挛鞮豹一见父亲来了,当即眼睛都亮了,曹操和羌渠见了,便立马放这对父子前去相聚了。
等到挛鞮豹走后,羌渠才带着些忧愁的说道:“豹的性子曹公也是知道的,素来喜爱经典,每每看到书都会手不释卷我想着,等到曹公这回升迁,能否把他给带上?”
说出自己的请求后,羌渠心中其实还是有几分忐忑的,但话音刚落,却见曹操大笑起来了。
“这有何难?”
听到这话,羌渠总算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曹操继续说道:“不止是豹,就算是单于当初单于不是多次同我说过想去看看雒阳的繁华吗?只是以前担心于夫罗能否有足够的威望弹压部众这才不能成行,如今于夫罗又在冀州建立功勋,依我看,君之所求,同样也能成真!”
“当真?”
“自然是真的,是不是很高兴?”曹操问道。
“当然!”羌渠佯装惊喜地说道。
曾经,他在南匈奴地位堪忧,不得部众信服之时,羌渠很希望能够在汉家当个列侯,安安顺顺地过日子。
但随着近年来南匈奴的形势日趋变好,作为主导与汉人合作的单于,羌渠早已经不是曾经那条离开了汉人军队扶持就有被部众反杀风险的细狗了。
所以,他对入朝的心思早就没有最初那般热切了。
但羌渠同样明白,假如天子决意让他去雒阳,他根本拒绝不得,且他也不好在曹操面前表现出自己不想去的意愿。
羌渠只能安慰自己,到时候多带些妻妾仆从,打了一辈子仗了,好歹在雒阳享享福。
这也算是羌渠所能接受的结果了。
就这样曹操带着羌渠一家一路返回西河郡的单于王庭,准备将兵送回驻地后再回京面圣,路上他又遇到了另一批押送鲜卑俘虏的军队。领头的张济见遇见了曹操,忙不迭地向曹操介绍道:“曹公,这些鲜卑俘虏中便有一人,乃是此前鼓噪鲜卑各部前来进攻并州者。”
曹操一听,当即来了兴致,被张济带着见了乞伏连。
而曹操一见被俘虏的乞伏连一身肉眼可见的颓废,忍不住笑道:“虽然此前我不在并州,但是仍要感谢你替我扫除了隐患,如今我已经可以安心离开并州了!”
望着态度无比嚣张的曹操,乞伏连连一句反驳的话都已经无力说出口了,不仅因为曹操所言的便是事实,还因为现在乞伏连只恨自己没死在战场上。
眼见着曹操很高兴,张济自是很想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