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用租耕牛的,田租也得有个六成乃至于更多,那时还有算赋更赋,逼得人不得不卖身为奴。如今六成左右,已经能让人活得下去了。”
活得下去……
王粲忽然觉得这四个字分外刺耳。
当日,他就见了族老们。
“昔日我家往雒阳,家中田亩皆交由族老们代为打理。”王粲宣布地很是干脆,“而今大势所趋,这租出去的田亩,所收田租得降!至于标准,便以皇后之族为准。”
“仲宣最好再考虑考虑?”
“不,我心意已定!”
眼见着王粲一副铁了心的态度,族老们毫不客气地指责起来——“仲宣不曾当过家,不知这谷粮来之不易……佃户们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何必平白损耗这些钱粮?”
“仲宣可曾与汝父商量?”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你家的田租降了,其他家的佃户知道,未免会心有不满……”
王粲等到族老们说了一通,强调道:“就按此法来办!我家的田,田租便该如此,至于阿父,我自会写信告知阿父。”
眼见着族老们还是不服,王粲说道:“我是得罪了雒阳权贵,但这不意味着我软弱可欺!”
族老们这才想起,就算得罪了人被贬官,王粲也还是琅琊国长史,是他们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只当王粲人傻钱多,不复多言。
事后,王粲又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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