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熹五年的年底,居于南中的刘备给刘辩带来了一则好消息——南中叛乱已经平定了。
刘备言说反叛的各部发生了内讧,而被叛军引以为首的雍观则死在了内讧之中。
这件喜事,成为了刘备的新年贺礼。
而他本人,则会和诸葛玄搭配,继续深耕南中,并统筹整个益州的屯田。
而在这个年的年底,汉阳太守孙坚回京述职。
提前得到消息的孙坚家人从吴郡远赴雒阳,与孙坚和孙策相会。
而同在这一年底,回京述职的还有右将军、幽州刺史刘虞和使匈奴中郎将曹操。
对于这些人,刘辩都是要一一相见的。
刘辩上一次见刘虞时,他连太子都不是。他脑海中关于刘虞的形象早就模糊不清了。
不过,当再次看到那个清瘦矍铄的老人时,刘辩尘封的记忆再度被揭开。
他上前拉着刘虞的手说道:“公久在幽州,镇守边疆,辛苦了!”
刘虞在来京的路上,想过好多次与皇帝见面的场景。
尽管皇帝已经登基五年了,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面见新君。
平心而论,他对于皇帝的一些政策是不太满意的,也在心中打了一些腹稿,准备见面劝谏一下皇帝。
但纵有诸多准备,面对这当面而来的一句话,刘虞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堵,原本准备的腹稿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为国效力,不辛苦!”
……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送走刘虞后,刘辩承认,刘虞的确是个君子。
对于刘辩来说,相比于精明知进退的曹操和性情刚烈的孙坚,有君子之风的刘虞更难应对。
因为他需要刘虞毫无怨言地继续替他守着幽州门户,一旦刘虞发出对新政不满之言,那么刘虞就不适合再执掌幽州了。
好在刘虞最终在他的热情招待下,什么都没说。
三人之中,刘辩与曹操的接触是最多的。
经年未见,曹操比刘辩印象中更黑了些。
应是时常在野外辛苦的缘故。
相较于刘虞,刘辩面对曹操的态度就要轻松多了。
“孟德,可能认出这是什么?尝一尝试试?”
眼见曹操喝完皱起了眉头,刘辩解释道:“此是炒过的茶叶冲泡所得,初喝可能会觉得有些苦,但喝完之后,唇齿留香,回味余甘。”
曹操说道:“臣早就听说陛下用过一种不同于茶汤的方式饮茶,不曾想竟是这样。当真是唇齿留香,回味余甘。”
“只可惜臣就在并州偏僻之所在,竟然不知,实在是惭愧。”
刘辩笑道:“孟德要是喜欢,待会走时带上一些。”
“谢陛下。”
刘辩又说道:“孟德见过子脩,觉得如何?他在京这两年所学,应不至于让孟德失望吧?”
“说起子脩,臣还要谢过陛下,将顽石雕成璞玉。”曹操拜道。
刘辩笑道:“孟德何必过谦,子脩本就是璞玉。依我看,以子脩之才,将来曹氏三世三公之美名不远矣。”
曹操也笑道:“陛下这么说,臣今日就嚣张一回,谢陛下金口玉言。”
……
刘辩和曹操的问答,还是老样子,大家说话都各留一半。
曹操担心皇帝怀疑他在并州拥兵自重,就像当初怀疑董卓一样,是以极力地在刘辩面前表示自己并不会贪恋权位,并州偏僻,只要皇帝让他离开他就离开。
而刘辩则一如既往地表达了对曹操的信任,并顺便画了個大饼。
孙坚老早就从孙策处了解到后者与天子的亲密关系,也因此,他是最好应对的。
刘辩甚至不用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因为他和孙策的关系已经足够了。
而且,目前孙坚全家正住在刘辩赐给他们的府上呢。
甚至在刘辩连暗示都没暗示的时候,孙坚就已经当作闲聊似地说道:“臣虽是吴人,然久未回乡,如今见伯符在雒阳长了这么见识,总算能够放心将他的弟妹都交给他看顾了。”
俨然是要全家都住在雒阳了。
对此,刘辩自然要做出回应。
“据朕所知,公之五子,除伯符外,都未入太学吧?如今都陆续到了可以入太学的年纪了吧……”
“其实若是对鸿都门学的学科感兴趣,选择鸿都门学亦可。”
等到孙坚也高兴地离开,刘辩松了一口气。
面对不同的大臣要拿出不同的态度,实在是一件很心累的事情。
但每每想到这些能臣干吏,能够帮助自己解决许多麻烦,刘辩又觉得没这么累了。
想到此处,刘辩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召麋竺、甄俨!”
麋竺、甄俨两人联袂而至,除了因为靠近年关,要来给刘辩汇报皇商店铺的收益外,他二人还是来告状的。
——“陛下,校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