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子年轻气盛,见我是一妇人,无名无份与君相交,是以心生戒备,也是情有可原之事。君莫要责怪,千万不要为了妾一人疏远了父子亲情,损毁了家庭和睦。”
卢氏作势欲涕:“若当真如此,当真叫妾切无颜面以对了!”
刘焉一听卢氏的轻声细语,只一瞬间,宛如心都要化了。
其实他在来的路上不是没有考虑过与卢氏断绝来往,说起来刘焉也是孝景皇帝之子鲁恭王刘余之后,出生江夏大族,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卢氏在刘焉心中是不一样的在道藏的研究上,卢氏能与他相合,还十分精通他向往的鬼神之术,治好了他失眠的隐疾。
望着卢氏美艳的面孔,和言行间带着“道韵”的气质,就此拜别的话刘焉怎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之后,刘焉倚靠在榻上,一声叹息,说道:“自从京兆再次地动的消息传来,朝野内外眼看着就是一场风波。你怎么看这场地动?当真是上天警示吗?”
卢氏正在为刘焉做茶,闻言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盈盈拜道:“这是君这样的大丈夫才会考虑的事情,妾不过一小小妇人,岂敢妄言?”
“不敢,而非没有”刘焉扣起了字眼,追问道,“在我面前,不必这般讳言,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妾以为,当下明君能臣治世,小小地动而已,不足为虑。”
刘焉笑道:“卿如此识得大体,偏偏我那儿子顽固不化!”
他摇了摇头:“自古以来,多是年轻人锐意进取,如我这般年迈者才固守成规,如今我家啊,却是反过来了,真是可笑。”
“昔日太公望古稀之年才得逢明主,遂成大业,君何必自诩年迈,以妾观之,君一如太公望。”卢氏劝说道。
说到这个话题刘焉可就不困了,他也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年纪,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做下一番足以名传青史的事业。
“承卿吉言!”刘焉笑道。
在卢氏表达了他对京兆地震的看法后,他放下心中因为刘范而掀起的对卢氏的顾忌。
他的儿子分明是杞人忧天!
雒阳皇宫之外,典韦与许褚两人怀中都抱着一堆东西,脸上都带着笑容。
不外乎他们这般高兴,他们怀中的,乃是他们的官服、印绶、出入宫凭证等等。
许褚是谯县豪强出身,见识要比典韦高出一些,望着与他同行的典韦,深知这人以后就是他的同僚了。
见典韦同自己一样很有本事,虽早前因为好胜心两人闹了点放不上台面的龃龉,在他心中不过小事,眼下却是起了结交之心。
“你我二人亚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吾名许褚许仲康,不知阁下?”
典韦闻言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名典韦,无字。”
“那我就唤你无字”话说出口许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无字是无字的意思。
考虑到典韦的年纪,那么典韦无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出生草莽、家境贫困,连个读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
见许褚语塞,典韦不以为意,以他的勇力,只要肯低头,想要取个合适的字不是难事。
但他不愿意。
“怎么?无字不行吗?”典韦问道。
许褚闻言立马否认道:“无字行啊,怎么不行呢!你瞧我也是個莽夫,就我这字也是奉上重礼才求来的。”
典韦吐槽道:“你们这些人说起话来弯弯绕绕的,从来不照实说,原本瞧你像是个直肠子,没想到也来这一套!说吧,你刚才究竟想说些什么?”
许褚立马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此前有点小矛盾,所以我们都是爽快人,旧事揭过不提,就说现在!”
典韦停下脚步,看着许褚点了点头。
许褚抱着怀中的衣物等站定,说道:“我们虽然受人赏识成为了羽林郎,但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那一位张司马,连张司马背后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伱的本事我皆是知晓的,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能耐,明日赴任之后,前路未知,当携手进退,互通有无。”
“好!”
许主没想到典韦的虽然是说话不好听,脾气瞧着也倔,却答应地这么干脆。
他不觉得像典韦这种人会是个狡诈恶徒,随即笑着应道:“一言为定!”
话一说开,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竟觉得有些相见恨晚起来。
得知典韦借住在城外的荒郊废屋,许褚立刻邀请典韦同住,考虑到明日还是正式入职,典韦也不惺惺作态,直接应了下来。
如此干脆的表现愈发让许褚觉得典韦值得结交,像极了以前跟随过他抵御黄巾贼的那些侠客。
次日一早,二人身着官服,带着进入皇宫的铁印文符登记入宫,很快就被内侍领着去往了一处地方。
出乎两人的预料,安排他们入职的竟然是个连胡子都没蓄的年轻人。
殊不知年轻人也很意外,孙策不知道为什么天子忽然朝他的队伍里塞了两个壮汉,看起来还都是没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