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种时候,刘辩总要烦恼于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皇子,连组建自己班底的资格都没有。
偏偏他又不好通过追求封公、封王去谋求开府。
过去,虽然有以王被封为太子的例子,但这些例子的前提无一例外都是被封王者的同期有别的太子存在。
没有先例,且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被封王,的确会在某种意义上传递出一种失去太子竞选资格的信号。
所以,还是要把目标定为太子。
只是刘辩目前虽然与灵帝相处的还行,但仍有些摸不清灵帝的脉络。
作为实际上掌握最高权力的统治者,灵帝对于帝国目前存在的千疮百孔的现状的态度,让刘辩觉得他在乎却又不在乎,简直魔幻。
由此导致,刘辩开始逐渐怀疑灵帝在他成为太子这件事情上的迟疑,是否真的出于董太后的反对。
所以,刘辩想做一次试探。
不得不说,得陇望蜀是人之常情,刘辩起初觉得能参与到政务处理中就已经足够了,有实无名也不是不行。
现在,他意识到了什么叫唯名与器不可假于人,忍不住想再进一步。
不过,刘辩也是有理由的,现在国家这么乱,他再不出手,还能靠谁啊!总不能靠袁绍、张让这种虫豸吧?
目前,刘辩大体有两种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何进的办法。一是利用小黄门和黄门侍郎的制度,直接用官方渠道通知大将军;二是选择将这件事托付给梁鹄这样的中间人,由他代为传话。
大将军掌军事征伐,与负责四方兵事功课的太尉有一定的权力重合,在窦宪之后,大将军位高于三公。严格来说,对于并州匈奴,大将军何进也有管辖权。
并不算逾矩。
所以,刘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种。
这是他首次利用固有的制度来联络外臣。
第一步,先写小纸条。
一份正式诏书的形成其实是比较麻烦的,不是皇帝大手一挥,再盖个印就完成了这么简单,而是要经过有司的主官一一圈阅签名,主官空缺要由副手顶上,还得留下备份,防止有大聪明矫诏。这一圈流程下来,一般一两天都算是效率高的了。
所以,皇帝在实际处理政务的过程中,碰到什么事想要大臣们去办或是出主意,自然不会选择流程拖拉的诏书,小纸条就此诞生。
理论上,小纸条是内外朝中不存在的东西,没有实际约束力,大臣们接到小纸条,愿不愿意照着做全凭自愿。
做下了决定,刘辩当即写了手书一份,言明他对并州匈奴的担忧,多的也没说。
灵帝不在,刘辩叫来张让,把本来由小黄门传递的东西交给了张让,道:“张公可将此手书由黄门侍郎荀彧交给大将军。”
张让一愣,拿着手书到玉堂殿门口,交代给了一个小黄门。
对于刘辩来说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如果何进有回应,那就说明灵帝不在乎刘辩在玉堂殿联络外臣,这意味着他给了刘辩更大的施展空间。
若何进没有回应,就意味着刘辩的小纸条没有到何进的手上,刘辩则需警惕了。
至于何进看到小纸条却无动于衷刘辩觉得何进无论如何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何进的回应远比刘辩预想地要来得快,他表示会命令太原郡都尉丁原警惕匈奴异动。
刘辩也算是勉强去了一桩心事。
归根结底,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匈奴会反。以目前朝廷的情况,实在无力调集更多资源去预防了,只能依靠地方的力量。
还是那句话,灵帝不愿意出钱,如之奈何?
话说当初何苗平叛十分顺利,灵帝一高兴,拜何苗为车骑将军,封济阳侯,仍担任河南尹如旧。
但很快就有人上书表示车骑将军不宜兼任河南尹,毕竟车骑将军能开府,有部曲。再担任地方官,职权就过于夸张了,这是应有之意。
何苗知道后也立刻上书请辞河南尹。
而接任何苗的正是此前一直在地方上刷声望的袁术。
随着皇甫嵩、朱儁的回朝,增加食邑自不必说,战时所赐的将军印绶上交后,二人接下来的任命也有了定论。
皇甫嵩上书认为只在汉阳驻兵五千还是有些单薄,需以三辅为后援,遂被拜为京兆尹,操练京兆虎牙都尉部所辖的郡兵。
与依旧守右扶风的董卓一同镇守三辅。
朱儁原来九卿之一的太仆自然是没了,回朝后被拜为光禄大夫,比二千石。
虽属于光禄勋之下,但自光禄大夫以下,到谏议大夫、议郎,皆掌顾问应对,无常事。
换句话说,光禄大夫是皇帝的顾问,若是能让皇帝记得,事事相商,属于给个三公都不换的职位。
当然,若是皇帝完全不召见的话只能说是养老专属。
新被拜为议郎的刘备自然不愿意养老。
他与皇甫郦一同两人率部击杀王国,得到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