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华裳的柳眉微微一动,她的芊芊玉手也是抬了抬,让镇西王等人都惊喜万分的紧住了双手。
半刻钟过后,白华裳的眉眼缓缓地睁开,一双孤寂空冷的眼眸打量着四周,似是有些疑惑的神色的流转起来了。
“华裳!”
见白华裳终究苏醒了过来,燕尘歌忍不住轻呼出口,双眼直盯着其白皙精致的容颜。
“小妹。”纵横天下的镇西王,亦是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情绪,一双枯黄干瘪的手开始打起了颤。
顾恒生看着白华裳略有疑惑的闪过的神色,眼眉不由得一沉,心里暗暗道:“恐怕……”
因为有着刚刚灵药的慢慢温养修复,白华裳很快便在冰棺中坐了起来,她用一双水眸的扫视着燕尘歌和镇西王,轻语疑声的说道:“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白华裳左顾右盼了一眼,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陌生寒冷的地方,惊疑不已。
叮咚!
镇西王和燕尘歌两人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后,喉咙一紧的继续看向了白华裳。
“华裳,我……我是小鱼啊!你忘了吗?当初你说我的名字不好听,这是你给我起的小名,说我经常和鱼一样喜欢四处游走。”
燕尘歌双手狠狠的按在了冰棺之上,急迫的说着。他害怕了,浓浓的恐惧在心底深处涌动而起。
他看着白华裳的空洞眼瞳,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陌生和警惕,内心慢慢的开始惶恐不安了。
镇西王没有开口说话,只不过他那颤抖的身子却足够体现出无数的思绪了。
“小鱼?”白华裳似乎很想从记忆中搜寻到这一份记忆,只可惜,她的记忆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
“我……我是谁?”忽然,白华裳呆滞的盯着冰冷的前方,自言自语的问着。
这一刻,镇西王和燕尘歌两人都差点儿崩溃了,他们连忙走到顾恒生的旁边,开口问道:“尊上,小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主上。”燕尘歌急切的唤了一声,其意不言而喻,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冰封百年,魂息不灭,她只是靠着心里深处的那份执念才坚持过来的。如今他意识是苏醒了,可是记忆却依旧冰封住了。”
顾恒生沉吟了良久后,看着白华裳呆愣迷糊的模样,无悲无喜的说道。
“记忆,冰封了?”燕尘歌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一般,眼瞳有些疯魔的泛着血丝直视着顾恒生:“主上,那该怎么办?可还需要什么灵丹妙药,我这就去寻。哪怕是踏遍天下,荡尽大海,我也一定会找到的。”
“尊上,恳请您再次出手,救救我这可怜的小妹吧!”
镇西王慢慢伏下了身子,如同一个年迈老人般悲戚而语,显得极为的沧桑悲凉。
对于镇西王而言,他最放不下的就是白华裳了。
百年哪!
足足一百年过去了!
镇西王本以为自己能够在和白华裳回忆儿时的事情,在有生之年有个最为亲近的人相伴。可是,眼看着白华裳苏醒了,她却是忘记了一切,如同一个陌生人般。
心,悲切。
“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她在冰棺中封存了百年,不知道孤寂落寞了多久。所以,她的心被她自己封存了,藏在了最深处。”
顾恒生轻叹一口气,摇头道:“她的心若是不愿苏醒,我无能为力。一切,只能够看她自己的了。”
“这……”镇西王的双手贴放在一起,紧紧的按住了,带着一抹希冀之色而问:“尊上,那……那小妹需要多久才能够醒过来?”
“对不起。”燕尘歌看着从冰棺中慢慢走出来的白华裳,欲要上前搀扶,却怎么也迈不开那如万斤巨石般沉重的双腿了。
“也许明日她便会真正的苏醒,也许需要一年,十年,甚至……”顾恒生也不好妄下定论,只是有些惋惜这一奇女子了。
原本顾恒生还想要和白华裳好好聊一聊,见识一下这奇女子的风采。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主上,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燕尘歌苦苦哀求道。
顾恒生沉默了,只能够默然的摇了摇头。
心病,顾恒生无能为力,只能够看她自己的了。
一下子,整个冰室都变得更加寒冷了,刺入骨髓,直入心脏。
“请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突然,穿着粉色长裙的白华裳从冰棺中走了出来,她好奇不已的看着顾恒生等人,张开朱唇的轻声问道。
燕尘歌嘴唇煞白的颤抖着,已然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了。
“这儿,是你的家。”镇西王将凹陷眼眶中的泪珠挤了回去,然后强行咧出了一道笑容:“欢迎回家。”
“家?”白华裳呢喃自语,不明所以。
顾恒生对此也毫无办法,他刚刚已经尽了全力,身体内的玄气空荡荡的,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