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酣畅淋漓地享用完一席珍馐佳肴后,顾绫雪亲自为谢文渊斟满了一杯甘草冰雪凉水。
然后笑呵呵的开始说起了正事,“谢大人,昨日陛下已初步敲定了关于帝都大学的首次招生计划。”
“哦?招生计划?”谢文渊啜饮了一口凉水,面上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对于帝都大学能设立并成功招揽诸子百家开设学院之事,满朝上下几乎所有文武官员从初始就一直在全程关注。
这无疑是一项震动天下的宏伟创举!
且还面向全天下人招收优秀学子,想想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顾绫雪还在继续说道:“正如陛下旨意,初设之时,帝都大学计划仅招收五千余名学子,不论报名者出身何处,年龄大小,但凡胸怀壮志、矢志求学者,均可赴咸阳参与选拔考核。”
“在录取流程上,朝廷将秉持平公正原则,尤其侧重审视候选者的天资与潜力,对于确有卓越才智者,必将优先给予考量,直到满额为止。”
“嗯。”谢文渊颔首赞同,理应如此。
顾绫雪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继而言道:
“为了充分调动全国各地英才的积极性,并确保他们在赴考过程中的安全,陛下特意向地方官员提出要求,即应在各自管辖区域内预先进行初步的人才筛选和推荐,有序组织符合条件的优秀人才分批赴咸阳参与选拔。”
“此外,对于输送学子数量众多,且录取比例优异的郡县,朝廷将予以表彰奖励,包括酌情减免赋税,或增益教育资源以示嘉奖。”
说到这里,顾绫雪直视着谢文渊,言语间充满了敬仰与期待,“谢大人,您身为九卿之尊,不仅功勋显着,德才兼备,且在教育一域享有极高威望,下官认为此项关乎朝廷命脉的重要事务,非您出面主持不足以镇服人心!”
“一旦您负责协调与各地官员的沟通工作,天下人也定会对帝都大学的招生计划更为信服!”
谢文渊听到这些话,内心深处陡然涌起阵阵波澜,某根心弦也被深深的触动了一下。
哦?
是吗?
由本官出面才能镇服人心?
才会让天下人更为信服?
谢文渊双目微眯,只感觉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在胸臆间翻涌,一股热血也随之澎湃激昂起来。
这种感觉,就如当年初次受到始皇陛下钦点,投身于文治武功之际,那种被寄予厚望、肩负重任的振奋与骄傲。
虽然心中不平静,但谢文渊还是摆了摆手,表现的极为谦逊,字字恳切的说道:“顾大人过誉了,九卿同僚皆为国之肱股,各有所长,本官不过是侥幸居于首位罢了,不敢妄称独秀。”
“至于帝都大学招生事宜,关乎帝国未来,本官岂敢有半分懈怠?愿尽吾所能,与各地官员通力合作,确保招生工作的顺利进行。”
顾绫雪听后,眼中闪烁着深深的钦佩和感动,不由站起身来,对他深深一揖,道:“谢大人,您公务缠身,却仍愿亲自出面主持招生工作,此举不仅是帝国之幸,更是帝都大学之幸啊!下官作为校长,代表整个帝都大学万分感谢大人!”
谢文渊见状,忙离座而起,以手相扶,眼中也满是对后辈的肯定与赞许,道:“顾大人不必如此,帝都大学乃帝国之瑰宝,得以忝列其中,实乃本官之幸。”
“吾深信,有校长之贤明指引,帝都大学必将育才无数,为帝国昌盛立下赫赫之功。”
经过一番肺腑之言的商业互吹,宾主言谈甚欢,顾绫雪也亲自将谢文渊送至了府邸门口,双方依依惜别。
回到府中的谢文渊,未作任何休憩,立刻便开始着手起草一份份送往各郡县的官方文书。
直到夜色渐浓,咸阳城北的驿站内,一群身着统一制服的邮人纷纷跨上一匹匹健硕的驿马,各自怀揣着那封装严密且烙印着象征奉常权威印篆的机要文书,面庞肃穆地策马疾驰而出。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迅速消失,只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马蹄声和飘扬的尘土。
而顾绫雪这边,在再次将一大坨繁琐的任务分摊出去了之后,只感觉一身轻松。
甚至在临入睡前,还十分享受的泡了个热水澡。
“啧,我真是个大好人啊。”
“像这种既能扬名又能在天下人中刷一波好感的事情都毫不犹豫的让给了别人,去哪找我这种人啊!”
夜色渐深,就在顾绫雪爬上床,倒头就睡,陷入梦乡的时候。
咸阳城的各大府邸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奉常府,谢文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盘旋的尽是全国范围内的招生大计。
右相府书房内,烛光摇曳生辉,冯去疾独坐案前,手中紧握着两张纸卷,眼神深陷在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思索深渊,逐一解析着字里行间的深层含义。
御史大夫府,冯劫同样坐于案前,仔细研读,反复权衡着纸上记载的每一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