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想侦察破案、客串个福尔摩斯,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爱出名猪怕壮,谁不想卯足了劲,混个阳光灿烂、宏伟壮丽的流芳千古啊!
可扳指算来,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这点,遂了心愿?
绝大部分的人不过是默默无闻,或者干脆是遗臭万年罢了。
想当业余侦探破案,必然得走群众路线,那些个专业执掌破案权柄的警察,不老是使得这一套吗?这也是被无数事实证明了的,颠扑不破的真理。
朱厚照决定就在民政大楼附近走走看看,四处溜跶溜跶,看看有无线索?
朱厚照走了一会,看见民政大楼边不远处坐着三五成群侃大山、唠喀的闲人,便向这群人走去。
朱厚照想这种情报站最是各种情报汇集的地方,那些个爱东家长西家短搬弄口水的老头老太个个都是情报员。
朱厚照相信无论小偷多么狡猾,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也决不会逃过群众雪亮的眼晴。
''几位大爷大妈,你们昨晚十一、二点有木有看见有人鬼鬼祟祟接近民政大楼啊!”走近这群人后,朱厚照嘴角带起一丝笑意问道。
“诶……木有看见、木有看见。”老头老太们个个歪头摸了摸脑袋应道,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
“问得好!应得也好!这一问一答颇有深意啊!”忽然,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插入进来。
朱厚照一怔,循着声音望去,见是一名单独坐在更远处路边长椅上的老者。
他年过六旬,头发已经花白,留着长须,身穿一件黑色高领长衫,正悠哉的坐着,尽管年岁已高,精神却依旧抖擞,一点也看不出衰老迟钝的迹象。
“在下朱煜,见过老先生。”朱厚照拱手行礼道,他已注意到对方腰板挺直,言行举止利索,有着一种气势,这正是公职人员独有的标志,这意味着老者并非普通居民,而是一名退休的公职人员,而且很可能是个退休了的官员。
“朱煜?好熟悉的名字……那位大名鼎鼎,武学本领呱呱叫民政局社团办的主任?”
“正是在下,不过说武学本领呱呱叫和屁大的主任可是言过了。”
“原来你就是朱煜……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老者多看了朱厚照几眼,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我听说过你的事,拳打倭冦外佬,脚踹土匪恶霸,为社稷黎民百姓出头争气,真是后生可畏啊。”“您过奖了。请问老先生是——”
“哦,老夫都忘了介绍自己了,真是岁数已大了,总是忘记一些基本的东西。”他自嘲地摇摇头,“老夫姓名就不说了,是个从京城武学大学退休返乡的政教老师而已,朱英雄就不必多礼了。”
“哇,您是从京城武学大学退休的先生?”
朱厚照忍不住咋呼出声,他好奇的左看看右瞅瞅,还围着老人转了一圈……
“把老夫当展览的猴子来欣赏啊?”老者觉得好笑的咳嗽了一声。
“啊,抱歉,抱歉,在下失礼了。”
朱厚照这才反应过来,站定身子又老实地向老者躬身拱手道。
“哈哈哈……无妨无妨。”老者捋着长须笑了起来,“年轻人就该有点趣味的好!”
“你不是要破案吗?能否坐下来陪老夫聊聊,兴许我能给你提供点线索也说不定?”
“他知道朕要破案?这老头眼光好辣啊?”
朱厚照心里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是大学老师出身的,眼光自然不会差,这样心里也就安然了许多。
“本来如果是闲坐,朱某自然是木得空,肯定是要拒绝的,不过老伯不定能给提供点线索,那便是另一回事了,晚辈就不妨坐一坐。”朱厚照不紧不慢的应道。
老者捋着长须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道,“有趣,坐吧。”
朱厚照心照不宣、故作镇定的在长椅一端坐了下来。
“哎,虽然老夫也知道,机关干部临时客串个其他工作总是难免,但客串个侦探工作着实是让你勉为其难了,但也沒办法,如今的警察太不得力,大家又都是为了社会治安、百姓的安危着想!所以的话老夫自然当是全力配合,还是希望能有小朱你有通力合作的机会啊。”老者捋着长须感慨道。
“希望如此。”朱厚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后将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老伯您真的能提供点什么线索?”
“老夫先请教一下朱英雄,听说贵局这次失窃了不少财物?你认为罪犯如果是一个人行窃,又不借助交通工具,是否有可能实现?”
“想要攀爬进去,再要撬开那么多门锁,最后搬运那么多货物,木有交通工具一个人要做到的确很难,或者根本就不可能。”朱厚照干脆利落应道。
“那我要从哪里查找线索呢?”朱厚照接着问道。
“自然不成问题,钱他们会花,无迹可循,但东西他们一定会去销赃,你只要去查查旧物交易市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