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翻着白眼作安然入睡状,不过他能够编排出这样忽悠人的状况,已然是天之大幸了,说不定都可以荣获奥斯卡最隹男主角奖了。
关于这一点,朱厚照绝对十分地清楚,可问题是自己这样骗人,说明了什么?难道如今这世道人与人的关系,至于如此糟粕?
直至引得那一拔人走后,朱厚照眯着眼用心地观察着周围,确信眼前再没有那一拔人存在的气息,他这才缓缓睁开了眼晴。
“阿弥陀佛,孩子,你终于醒了?!”那位方才抱着朱厚照痛哭的老妇,也就是朱厚照今生陡然冒出来的老妈坐在病床边,一看朱厚照睁开了眼晴,便紧紧上前抓住了朱厚照的手,一脸喜色道。
旋即,其又关切地问道:“孩子,你现在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娘。”已经想通了的朱厚照很是自然而然地唤出了这个称呼,无论如何,为了不伤这饱经苍桑、刚经历了丧子之痛老人的心,他都该努力去适应自己这个新的身份。
“娘亲您守了孩儿这一天一夜,也一定累了,怎么不去休息?”
“娘担忧着你的身子是不是能恢复得过来,便时而陪护床歇会,时而心里不安稳就过来瞧瞧,刚好就遇上了你又醒了,娘这才算是落了心。”话还没说完,那张明明还挂着喜悦的脸庞上那温润的眼中又已然现出了闪烁的晶莹。
今生还从来没有过娘亲抚慰的朱厚照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犯堵,眼眶有些湿热,赶紧垂下了脑袋小声地道:“娘,放心好了,我,孩儿肯定会没事的,以后不会让您担心了。”
“嗯,娘就知道,我们老朱家的煜儿是天底下最懂事的。”殷切温暖的话语,还有那含着泪水的双眸,更有那骄傲至得意的语气,或许在娘亲的眼里,自家的孩儿都是天底下最好的。
“我们老朱家的煜儿?那不也是叫朱煜吗?”朱厚照心里一个激灵,呆愣了片刻。
好巧不巧啊!刚穿越那会,夺舍了一个叫朱煜作赘婿砍柴摔死死鬼的躯壳重生,沒料到这当会,又被误当成了一个暴病而亡的朱煜。
这下好了,一人身扮两角,连姓名都不用更,对旷金花和这二老都有个交代。
“来,娘喂你吃些东西,你都饿了一天沒吃了,娘亲也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所以啊,就市场上买了些东西,再用家里带来的电锅煮了个栗米肉沫粥,让你暖个肚子……”
老妇端着一碗香气浓郁的栗米肉沫粥,一面用勺子轻搅,一面细细啐啐地说着话,这种平常而又自然的话语,让一开始还有些不太自在的朱厚照很是自然地张开了嘴,品缀吞咽着那喷香的肉粥。
足足的一大海碗栗米肉沫粥灌下,朱厚照不住地打着饱嗝,娘亲这才终于在朱厚照的婉拒下停止了填鸭行动,此刻的朱厚照不仅仅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充满了澎涨的实在感,老妇那看似琐碎的闲话,还有那体贴的目光与满是关切的表情,也让朱厚照觉得心里边也是涨得满满的。
朱厚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自己既然不仅是之前的那个朱煜,而且还兼了现在的这个朱煜,所以就该凭着自已这先天就善良的优势,不仅得对之前的一切负责,而且还必须对现在的这位对着自已有着无私关爱与宠溺的老大妈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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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爹呢?”朱厚照这一次唤娘亲的语气显得自然了许多。
娘亲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你爹被叫去单位办退休手续了。”
“单位办退休手续?”朱厚照一愣。
“煜儿,看来你这脑子让江水给浸泡得把什么都忘了。”老妇长叹一声道。
“你爹原来不是教育局长吗?这不从教育局长任上调去当民政局长才一年,上头就来通知他到年龄了,要求去单位办退休手续。”
“什么?我爹还是个局长?”朱厚照惊得吐了吐舌头,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大脑在充血,眼珠子则鼓了起来。
乖乖,突兀冒出来的爹娘,居然还是个局长大人和局长夫人,虽然是即将成为过去式。
当老妇,也就是朱厚照今生所谓的娘亲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言道:朱厚照今生所谓的爹居然还是个地位显赫的大局长,着实令朱厚照不由得一呆。
不过,老妇提到单位这一词也冷不丁让朱厚照想起了自已的单位,自已不就是从学堂出来上趟街吗?沒想到居然就会出了这么一档事,自已在医院这躺了一天多,学堂还不知自已出啥事呢?估计都有人会焦急得不行。
想到这,朱厚照眉头轻锁,叹了一口气道:“娘亲,你看我这躺在医院都一天多了,文武双修育才学堂的人都会不知我去哪了呢?再看我身子骨眼下也无甚大碍,所以我得赶紧回去和人家知会一声。”
“什么?文武双修育才学堂?煜儿你原来不是在国立一中吗?”老妇也是不由得一愣。
眼看这西洋镜就要拆穿了,朱厚照心里不禁格登了一下。
哪料到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