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懒得跟傻子说话,就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吐迷度依然不知道谢恩,只是粗声大嗓地来了一句:“太好了。”
回纥的地盘变成了瀚海都督府,吐迷度做瀚海都督又身兼怀化大将军之职,这样他就成了大唐的官员,回纥的地方受大唐的保护。
吐迷度一点没考虑回纥的地盘已经是大唐的领土了,这个他觉得无所谓,反正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那些人,还是由他来领导,他都没有顶头上司,这不和原来都是一样的吗?
至于叫可汗还是叫将军有什么不同?都是回纥这片地区的一把手。
区别就是谁再敢向他挑衅,大唐就会出手保护他,他只不过每年向大唐纳点税,这不就跟交点保护费是一个意思吗?合适,太合适了。
吐迷度迷一样的开心了起来,朝堂上并没有人理会他的悲与欢。
李世勣抱拳一揖,开口说道:“太子殿下,咄摩支若是投降,我们是否接受?”
李世勣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咄摩支,踏平郁督山根本不在话下,但他必须得问明白咱们的目的是什么,是直接打死还是打服就行。
李泰沉静地答道:“降则抚之,叛则讨之。”
怎么对待他们,那要看他们是什么态度,他们要是投降,那就安抚他们;他们要是反叛,那就讨伐他们。
投降这回事,还真是不能拒绝,所谓做人留一线,凡事不可做绝。人家都投降了,你还不接受,非要把人家赶尽杀绝。
这样的话,你的胜利会来得异常艰难,因为投降也是个死,战死也是个死,你会把你的敌人逼到抵死反抗的地步,如果投降有活路,他们早已没有了抵抗之心。
并且你不要以为一次把事情做绝没有关系,有这一次,就代表着下一次你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投降,因为他们知道曾经有人想要投降,却被你屠了个精光。
“臣领命。”李世勣一揖而退。
打仗的事定了,大家也就没什么可争吵的了,朝堂上恢复了平静,李泰向下扫视一圈,慢悠悠地开了口。
“铁勒九姓若干个部落,如今有来向我大唐献降的,也有不肯降唐的,如今要是不乘机图谋,恐怕将来会后悔,我应当亲自去灵州招抚各部落,诸位以为如何?”
李泰在家里坐不住了,他想去灵州,过了灵州就是薛延陀的地盘,离李承乾和陆清就只有一线之遥了。
“太子殿下,臣以为大可不必。”李世勣又站了出来,他向上一揖,说道:“臣奉命率领九姓铁勒共图咄摩支,自然会去劝服九姓铁勒,何劳太子殿下亲临?”
“英国公不必多虑”李泰微笑着说道:“九姓铁勒虽然有的并未归顺我大唐,但基本上都已经归附薛延陀。咄摩支是薛延陀的心腹大患,你去对付咄摩支,不用担心九勒不配合。”
九姓铁勒就算是傻也知道哪头重、哪头轻,把咄摩支干掉,就剩下他们互相之间扯扯皮,也都是些小动作,没有太大的伤亡。
但如果咄摩支有朝一日壮大起来,它势必要跟薛延陀掰掰手腕,到时候无论站在哪一边,最先头破血流的肯定是他们九姓铁勒。
不管他们是否投唐,他们都会积极地跟着李世勣去打咄摩支,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李泰去招抚他们,并不会影响到李世勣去打仗,他是去劝服他们归降大唐的。
当然这只是李泰给自己找的一个官方的理由,其实他就是想把陆清给找回来,不管他叫什么名字,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太子詹事张行成一步走出人群,朝上一揖,说道:“太子殿下巡幸灵州,倒不如留下来监国。”
张行成觉得这么点事不值得让皇太子跑到灵州那么远,太子是储君,没有大事是不可轻动的。
尤其像李泰太子之位这么稳又实权在握的储君,绝对称得上是万金之躯,太子出征和御驾亲征的份量不相上下。
“朝中事有父皇做主,边关事我去巡查,正是两相合宜。”李泰不担心没人监国,宫里还有个闲置的老当益壮的爹。
李泰那个爹干别的事不敢说行,治国绝对是天下第一高手。
张行成坚持说道:“太子殿下理应留在朝中接对百寮、明习庶政,既为京师重镇,且示四方盛德。”
李泰也不肯让步,坚持要去灵州招抚九姓铁勒,这时长孙无忌站了出来,他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正色道:“些些小事,何足皇太子亲巡?”
长孙无忌也不同意李泰往灵州跑,那地方可不像长安城里这么安全,一旦有点闪失,那可就哭都找不着调了。
“常言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国事本也不分什么大小,再说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大事呢?”
李泰寸步不让,他知道长孙无忌这么说是为自己好的,但是他心里面已经乱成一团麻了,他在家也是坐卧不宁,心都不知道飞出去多远了。
张亮站出来,抱拳拱手,说道:“太子殿下,就算臣等都没有异议,你也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