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一句话就把李泰给逗乐了,跟老婆打赌输了住军营,这事有点意思。
一般来讲夫妻打赌,如果女方赢了,不该是约束男人天天回家么?这怎么给赶出去了?
打赌是件很寻常的小事,不过李泰想不出来,科举有什么可拿来打赌的地方,于是他满眼好奇的盯着陆清。
陆清有点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合适,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平铺直叙吧,咱也不是文人墨客,不知道怎么能把故事讲得波澜壮阔。
“组建火炮营不是需要招募新兵吗?我想招募几个功夫好的,单独的调教,很快就能独挡一面,起码能做个教头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李泰点了点头:“就是直接培养干部的军训处。”
“对,我就跟她说,等科举放榜以后,我要好好挑几个人出来。”
李泰微微有点诧异:“你要从进士里挑?进士做教头不合适,做参军还行。”
“嗐!”陆清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也是这么说的,她笑我不懂用人,挑耍笔杆子的做教头。我说科举放榜有文武榜,我到武榜上去挑,她说科举只有文没有武,我就跟她打了赌。”
李泰一听这话,眼睛都直了,推行科举制为国选才,为什么只开了文举?怎么不开个武举?
李泰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别人没有武举的概念也就罢了,自己前世起码看过苏乞儿的电影吧?
看李泰这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陆清低下头,苦涩的一笑,颇有几分自嘲的说道:“没见过我这么傻的吧?”
听他的声音不大对劲,李泰收回思绪,问了句:“你怎么了?”
陆清抬起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眼里有几分焦急,不由得心底涌上一层温暖。
李泰看到他眼里一层晶莹,不由得心底涌上一股心疼,他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陆清眨眨眼,也没哭出来,缓了一会儿,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太傻了,我当初进京就是为了参加武举,在京城这么多年,居然才知道科举没有武举。”
“参加武举?”李泰只知道他进京投亲没找着人,还真不知道他是奔武举来的。
“嗯,别人一句玩笑话,我就当了真。现在想来,要不是遇上了你,我真不知道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你一身好本事,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在哪儿也不至于为生活发愁。”
李泰随意的安慰了他一句,见他脸在笑、心在哭,便站了起来,说道:“陪我出去走走。”
陆清急忙站了起来,一抬眼见书案上三大盒子的奏章等着批,他躬身一揖:“我就是来送奏章的,事情说完了,我该走了。非是臣不愿相陪,实是军营还有许多的事务未曾料理。”
“事情哪有做完的时候?”李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扯起来就往外走,他别别扭扭的把手抽出来,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泰的身后。
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帝王家里要说景致最好的所在,那一定就是东宫,东宫最美的地方就是花园。
花园里有假山、有流水、有小桥、有凉亭,李泰许久没来过这里了,这么美的景色,这么好的季节,真不该空辜负了。
一天到晚的忙,竟然不知道小草都褪去了嫩绿,不知名的花都开得成片,可叹这柳丝虽长,却系不住人间一抹余晖。
李泰和陆清两个人有桥不上,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走到一处空旷之地,便在乱石上坐了下来。
看着波光粼粼,听着流水淙淙,李泰捡起一个石子,斜着扔了出去,打起两朵水花,他便笑了。
“看我的。”陆清捡起一个石子在手心里掂了掂,“嗖”的一声石子飞过水面,打出一串的水花,随着水花的翻起,他笑出了声。
快乐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容易,快乐从来不需要很高的代价,可是人们却为了追逐快乐累得要死要活,结果往往是弄丢了快乐。
“我从来没问过你的私事,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有心事,可以吐个痛快,若是不想说就不说,难过也不必忍着,想哭就哭吧。”
李泰丢着石子说着话,连看也没看陆清一眼,陆清揉捻着指尖的石子,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想过瞒你什么,没说只是因为你没问。”
沉默了一会儿,陆清跟招供似的讲起了他的往事:“我从小没见过娘,爹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为这事我在家里就跟个罪人一样,没人理会我。”
“我的开销还很大,因为我是家里唯一一个练武的人。我是嫡子,后娘生了四个儿子,爹过世以后,我就被赶到柴房住,吃用都成了问题,我一气之下要报官。”
“后娘怕我报官,就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离开家自谋生路,说陆家从此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活人不用我养,死人不用我祭,还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我娘生前留下来的,信上说我亲娘舅在长安住。”
“我家的一个家生奴才,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他对我说长安是皇城,皇城有武举,武艺好就能当官。他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