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也不是多争强好胜的性子,他甚至都不介意垫底,但是不能连兕子都不如啊,这实在是丢脸丢的有点受不了。
云海肯定是听皇帝的,不能听他的,跑着就把他的诗交到了李世民的手上。
李治急的站起来冲李世民嚷:“阿爷,你别看!”
“不看你不白写了吗?”李世民最先看的就是李治的这份,看完哈哈大笑,也没说他写的好不好,这时李泰把兕子那份也递了上去。
李治两只手小捂着脸,跟猫似的直挠脸,他写的那玩意儿跟兕子没法比,根本就不在同一纬度。
兕子的这首,李世民都听过了,也就没细看,扫一眼就放下了,他拿起另外的三份看了看,然后把这五份都交给了李泰,让他来点评一下谁写的最好。
李泰接过来,最上面的是房遗月写的:“红梅托瑞雪,嫩蕊绽芬芳。休道朔风凛,个中滋味长。若非寒彻骨,哪得透体香?耐得三冬冷,方晓惜春光。”
李泰看过又接着往下看城阳公主写的:“金盆种玉兰,世皆仰其芳。忽遭秋霜覆,唯有遗恨长。娇躯仍皎洁,花瓣亦含香。魂失空留骨,枉自捱时光。”
李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后面的是他写的,自不必细看:“菽水承欢意,兰桂竞芬芳。小荷初露角,迎风日见长。最喜雉奴勤,皇妹憨笑香。愿求赐神索,缚住好时光。”
再迎春纳新芳。剪纸挺好看,对联那老长。烟花滋滋响,饺子嗷嗷香。压岁钱到手,一天就花光。”
李泰把纸卷成筒状,抬手就敲了李治两下:“你压岁钱还没到手呢,就惦记花光了?”
李治就捂着头傻笑,也不吭声,小脸早就红得跟对联底色似的了,别人诗写的好不好,他也不往心里去,关键是兕子,人家年纪小不说,人家还没正式进学堂呢,他相比之下太逊色了。
兕子的诗是口述的,虽然稚气了些,但是满满的欢喜直往出溢:“新衣层层叠,与花赛芬芳。日照金簪短,风飘披帛长。额前翠钿美,脸上脂粉香。一年三百日,今朝最风光。”
写诗没有多难,写不好还写不差吗?只要会说话的,对付一首诗都不成问题。评诗就难了,难的不是如何评判诗的水准,难的是你选择得罪谁?
你不说个一二三出来,就不叫评诗,你说个一二三出来,那不就是麻烦吗?李泰看看手里这五张纸,两个妇女、两个儿童,咱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吗?
“这五首诗属我做的不好,我只写出了承欢膝下的幸福,没写出年味来。”李泰略显尴尬的笑着。
这倒也不是纯谦虚,他写的的确很不好,一方面有他诚心糊弄的成份,一方面也有他做诗确实不太行的原因。
“遗月和城阳都在我之上,遗月的诗中规中矩,颇有风骨;城阳笔力强劲,立意稍欠喜气。”
李泰放下其他,左手拿着兕子的诗,右手拿着李治的诗,说道:“最好的是这两首诗,喜气浓郁、紧紧扣题,兕子的更高一筹,当评为第一。”
“噢、噢、噢、噢!”兕子高兴得连蹦带跳,举着双手转圈圈,披帛如同仙女的彩带般画出炫目的圆。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李泰:“评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任谁来评也是这么个评法,这跟诗写的怎么样一点关系没有,必须得按年龄评,谁小谁第一。
况且兕子的诗也确实还可以,在她的眼睛里,打扮得漂漂亮亮、欢欢喜喜就是过大年。
吃过午饭,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没多一会儿便就各自散去了,晚上还要守夜,都得睡个午觉才行。
最听话的就是兕子和妞妞,乖乖的就去睡觉了,其余的人散是散了,没一个真睡觉的。
李世民回到甘露殿就让陈文把雀牌拿出来,他倒是躺在软榻上了,却一丝一毫的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他就闭着眼睛摸雀牌,忽然一嗓子:“红中!”睁开眼一看果然是红中,不由得哈哈大笑。
陈文无奈的在旁边无力的劝说:“陛下,眯一会儿吧,今天要熬一个晚上,明天还有大朝会。”
“二万!”李世民翻开一看是三万,使劲“嘿呀”一声,不耐烦的冲陈文撇撇嘴:“你别唠叨,闲不住你也来摸。
陈文把拂尘往腰里一别,真的伸手摸起牌来,他这命中率比李世民还要低很多,十张得摸错八张。
“这什么牌?不好摸。”陈文紧紧的眯着眼,大拇指肚使劲的摩擦着牌面,就是感觉不出来这牌是什么。
李世民则听成了另一种味道,他斜着眼睛打量了陈文一眼,说道:“哟,我这牌不好呗?那把你的那副拿来,让我也摸摸你的牌有多好。”
羊脂玉的麻将牌,天底下就这一副,谁的能有皇帝的好?再好也架不住不知足,李世民非得要看,陈文只好把他的那个麻将捧了过来。
还没等打开,李世民就说:“你这盒子好,还是紫檀看起来大气。”
陈文抱着盒子都有点不敢放下了,他看一眼皇帝的那个盒子,说道:“陛下的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