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把朕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李世民很严肃的下了一道没人敢执行的命令。
大家都明白皇帝这是在开玩笑,但是没人敢随便的搭茬儿,还是阎立德故意愣头愣脑的问了句:“陛下,何出此言啊?”
阎立德也不是个好奇心有多重的人,皇帝说了话,总得有人给铺上台阶,不然皇帝没法说下文了。
太子既然不吭声,这些人里就只有自己的官最大了,他只好向前假意询问一声。
李世民抬手指了指李泰:“太子说脑子不好用就该打。”说着又指了指李泰画的碾子图:“这叫脑子不好用,我感觉朕的脑子该摘了。”
难得皇帝这么卖力的给大伙讲了个笑话,不管你的笑点是高还是低,都必须得捧个场,于是无论想笑的还是不想笑的,全都笑了起来。
第二清晨,李泰起的依旧不早,太子妃一个劲的催他:“赶紧起吧,一会儿你又得饿肚子去上朝了。”
“肚子不怕饿。”李泰就赖床不起,太子妃推也推不动他,这时云海在门外咳嗽一声,说道:“殿下早些起吧,尚食局送来两碗汤面,起晚了面就不好吃了。”
“汤面?”李泰一掀被子,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开始穿衣服,逗得房遗月咯咯的笑:“你是没见过汤面么?”
“快起快起,今天的汤面一定不一样。”李泰迅速的穿好衣裤,把房遗月的衣服轻轻的放到床边,他抓起外衣,边穿边往外走。
李泰走到外间洗漱,紫绡进去侍候太子妃穿衣、梳洗。
很快两个人都收拾停当了,面对面的坐下来,桌子上摆着两个大海碗,都盖着盖子。
李泰掀起盖子,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清亮亮的面汤,白净净的面条,上面点缀着一点葱花,还有一个荷包蛋。
李泰抓起筷子,挑起来给房遗月看:“这面不错吧?”
房遗月盯着面条微惊讶的说道:“好白好细,我竟不曾见过这般精细的面。”
李泰看到这面,就知道阎立德昨天是加班把碾子弄出来了,而且尚食局是连夜磨出来的面。
区区一碗面条,不算麦子从种到收的辛苦,光是现成的麦粒到面粉,就要先用碾子碾,再用簸箕簸,簸完用石磨磨,再过好几遍粗细不同的筛子。
李泰也不吃,连着挑了好几下,激动的眼前差点起雾,终于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了,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不亲自参与劳动,是无法体会在粮食上的浪费是多么大的犯罪的。
房遗月看他笑的那么开心,便也跟着轻轻的笑了,又轻轻的提醒他道:“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李泰刚要吃,忽又想起这应该是第一碗精细面粉做出来的面条,便问云海:“尚食局一共做了几碗汤面?”
“就做了三碗,陛下那边一碗,东宫两碗。”云海也不知道尚食局咋这么小气,做一回就多做点呗。
尚食局也想多做点,晚上都是点的蜡烛,勉强弄出这么点面来,弄多了怕有麦壳簸不干净。
既然老爹那边有,就可以安心的吃了,李泰刚挑起一筷子,忽听房遗月说道:“把这碗给晋王送过去。”
李泰抬头看向房遗月,房遗月笑道:“一早晨我也吃不下,小孩子最争的就是尝鲜。”
李泰把筷子放下,把碗盖盖上,对云海说道:“把这碗给雉奴送去。”
“是。”云海上前把碗端起来,向后退了三步,然后转身走了。
房遗月知道把自己这碗让给李泰,他也不会吃独食的,于她吩咐道:“拿个空碗来。”
不一会儿紫绡拿了个空碗过来,房遗月挑了多半碗的面条给李泰,李泰看着她挑面,笑吟吟的说道:“床嫌我睡一半,面还舍得分我半碗。”
“哈哈哈哈……”房遗月笑得都顾不上挑面了,把面碗往李泰面前一推,笑问:“我们说话,你听到了?”
“你倒是等我走远点再说啊,再不然你小点声也行,我有啥办法听不着?”
夫妻两个分食了一碗面,李泰乐呵呵的去上朝了。
这几天还真没什么事,不过接连几天李泰的心情都不好,天天阴沉个脸,说话也没有好气,一时间整个东宫都冷嗖嗖的,没人敢靠近他。
李泰这几天什么事都不关心,就是个折腾,折腾完太医院,折腾尚药局,在皇宫里折腾够了,就跑到魏王府去折腾。
官方医疗机构折腾的没什么可折腾的了,就开始折腾民间的医疗组织,到处招良医觅良方。
一道道命令发下去,在全国各地大肆的张贴招医榜,唯独不在长安城里贴,因为长安城里但凡会治病的,都派人盘问过了。
“二郎”云海走到李泰身边,微微一躬身,战战兢兢的说道:“尚药奉御孟诜求见。”
“让他进来。”
云海转身退了出去,这几天二郎的脾气实在太坏了,把他吓的都不敢随便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病了,二郎这几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