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正气的先放一边,服气李治是真的服气了,原来只知道二哥一张嘴就甩自己一万里,大哥一张嘴就是自己听不懂的经典,现在才知道三哥一张嘴也是令自己五体投地的心悦诚服。
李治每天都活得沾沾自喜,自己的字又进步了,会背的东西又多了,能讲解的释义又深刻了,连算经都被长史夸赞了。
这会儿他小嘴微张,小眼睛发直,突然间觉得自己差的太远太远了,就这么点水平,有什么资格成天沾沾自喜的?
他灰心的叹了口气,转身就奔书案去了,继续努力吧,总不能才十岁就放弃自己。
“太子殿下到!”
小黄门子一声高喝,所有人都望向门口,陆清和李恪赶紧的站起来,出门去迎接太子,李治则扭过头坚持奔书桌去了。
李泰见他们两个迎了出来,便笑盈盈的问道:“雉奴呢?他是不在吗?”
“在。”李恪撇嘴笑道:“好像是让我给惹不高兴了。”
李泰闻言一笑,说道:“他要是生你的气,一准跑出来告你的刁状,他这明摆着是跟我耍脾气呢。”
李泰走进屋里一看,李治坐得端端正正的在写大字,李泰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
李治在临贴,他每一笔都写得很认真,写完了一个字,他提笔去蘸墨,李泰轻声的说道:“别写了,写字不是力气活,卖死力写不出好字来。”
李泰说着把纸翻了过来:“你看墨渍洇得是不是很均匀?写字要有轻有重、有缓有急,不是一个速度、一个力度的涂抹,懂了吗?”
“哼!”李治把笔摔到了砚台上,一下弹到地上去了,气呼呼的撅个嘴,嘟囔道:“我什么都做不好。”
“哟,做不好还这么大脾气?做不好倒是往好里做啊,做不好还不许人说了?”
李泰又把纸翻了过来:“字写的倒也不错,看起来结构很好,只是你看它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劲儿,每一个笔划好像都在那儿撕心裂肺的怒吼。”
李泰抬手轻轻的搭上李治的小肩膀:“仔细看这字,撇和捺像敌人,横和竖坚决的不配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样的心态别说写字,什么事也做不好。”
李治仰头望了李泰一眼,又低下了头,李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笔捡回来。”
李治又看了他一眼,带着三分不情愿的起身,绕过桌子把笔捡了起来,顺手就往笔架上搭。
李泰指了指笔洗,说道:“洗干净。”
李治只好认真的把笔洗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挂了起来。
“嗯。”李泰满意的点了点头,犯错不要紧,知道改就行,他温和的笑道:“说吧,哪来这么大的情绪?”
李治乖乖的把他和三皇兄的对话给复述了一遍,最后他还指着砚台问:“三皇兄说的对吗?”
“对。”李泰拿起砚台让李治看:“上面的花纹雕成什么样的都有,但所有的砚台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底必须平,每一块砚台最大的功夫都是用在了修底上,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
李治的小手还左旋右旋的比划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说:“底不平砚就不能用了,上面雕得多漂亮都白费。”
李治抿了抿唇,小眼神左飘右飘,结果陆清装瞎,李恪装没看见,他只好靠自己琢磨。
过了好一会儿,他沉了一口气,说道:“就像做学问必须从基础抓起,基础打的不好,学什么都是虚的。”
“棒!”李泰由衷的夸赞了他一句,同时陆清也朝李治竖起了大拇指,李恪更是直接拍起了巴掌。
受到了表扬,李治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小脸上也有了笑意。
李泰则转头看向李恪,笑着问道:“三皇兄,你十岁的时候比雉奴现在如何?”
李恪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不谦虚的说,我十岁的时候能比得上雉奴八岁。”
“真的?”李治当时兴奋的小眼睛直冒光:“这么说我长大了也能和你们一样?”
“能不能要看你肯不肯努力,你五皇兄到死都没赶上你十岁的水平。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长史,我和三皇兄当初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罚。”
李泰知道教育孩子最大的盲点,就是盲目的鼓励,导致很多孩子认为自己只要长大了,一切成就就水到渠成的来了。
太多人家长只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十八岁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却忽略了别人家的孩子努力了多少年。
李治一咧嘴,他也挨过长史的打,但是不多,他心里特别不平衡的就是一样读书,只有他亲自挨打,别的皇子犯错都是打伴读。
李泰轻轻的叹了口气,李恪也无奈的牵了牵嘴角,说起来都是泪,为了陪衬好光芒四射的太子殿下,皇帝下令他们哥俩犯错,不许伴读替打。
后来他俩就明显的越来越优秀,李世民又改为所有嫡子和李恪不许替打,他们都是在宫里读书到十六岁,然后宫外建府,长史就不再打他们了。
被打出来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