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带着长兄幼弟笑盈盈的朝院里走去,远远的看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边说边笑的往外走。
城阳和阎婉全都推着自己的膝盖往起站,站起来都不会迈步了,两个人缓了一会儿,走路还有点一轻一重的。
城阳没想到李泰会这么的维护李承乾,按理李泰对李承乾应该没什么感情才对。
他们俩从小打到大的关系,这两年争太子之位更是争得差点出人命,他怎么会对李承乾这么好?
阎婉也没想到李泰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她气得不行又没有办法,便悄悄的对城阳说:“咱们到父皇跟前告他吧。”
“要告你告。”城阳冷哼一声,白了阎婉一眼,真是个没长脑子的货。
在李泰跟前欺负李承乾,是最有希望达成心愿的,这都没做到,还想到皇帝跟前告状?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我告就我告。”阎婉也冷哼一声,还正牌公主呢,有理都不敢讲,窝囊样吧,活该被欺负。
在长孙家将近一年的时间,阎婉深刻的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必须要嚣张,凡事都得争,争就有,不争是真没有。
“见过阿爷,见过舅父。”李承乾、李泰、李治三兄弟齐唰唰的躬身下拜,李世民笑呵呵的说了句:“免礼。”
长孙无忌来回扫了两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李承乾的脸上,很自然的说道:“高明瘦了。”
长孙无忌的眼神和语气都透露着无限的心疼和无奈,仿佛有万语千言又无法提起。
李承乾目光微垂,不喜不怒不言不语,他真的能做到心底不起微澜了,不管长孙无忌说出多煽情的话都无法再感动他分毫。
从前种种都可以不提不想,就说自己被囚禁在右领军府里之后,大罪已赦、名份已定,如果长孙无忌真的顾念甥舅之情,去看看自己总是做得到的吧?
这么长的时间里,李泰自己去看过他,李泰带着郎中去看过他,李泰带着李治去看过他,除此之外就只有李世民偶尔去看他,还突然就无缘无故的抽了他一顿。
他们正说着话,城阳和阎婉也走过来,她们自然是先规规矩矩的给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见礼。
她们起身后,城阳乖乖的站着没有动,阎婉鼓起勇气,刚要说话,长孙无忌看着她问道:“你脚怎么了?”
长孙无忌当然是看到城阳和阎婉两个人都有点跛脚了,但是他不能问城阳,只能问阎婉。
阎婉可逮着机会了,她冷嗖嗖的眼神斜着飘向李承乾,都是因为他,自己才吃了大亏的。
阎婉还没开口说话,长孙无忌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李承乾的身上,忽然一下子想起李承乾可是跛脚很久了,刚才怎么没看出来他跛脚?
长孙无忌惊讶的问道:“高明,你的脚好了?”
李承乾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了阎婉一眼,淡然的说了句:“多亏了表嫂的手艺好,龙绣得真不错,龙足续得惟妙惟肖。”
李承乾一句话说得长孙无忌尴尬症都犯了,阎婉剪了龙足,李承乾的足疾发作得全天下都知道了,阎婉续上了龙足,李承乾的足疾说不见就不见了。
别说迷信不迷信,就这个准度,扣你长孙家一个利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家之罪,不算冤枉你们吧?
阎婉最窝心的事就是这桩事,要不是皇帝下旨恶心她的新郎在先,她怎么能想出剪圣旨造蟒袍的主意来?又哪有后面那些灾祸发生?
她最恨别人提这个事,提起来就跟往她心上浇滚油一般,她气恨恨的说道:“这事早就过去了,父皇都不追究了,你还提它做甚?”
李承乾微微一笑,十分冷淡的说道:“我只是感激你罢了,提它也不是想追究什么,只是大恩不敢相忘。”
李承乾就是故意提醒李世民的,虽然我李承乾不再是太子了,但起码还是你的亲生子,你别忘了长孙无忌曾经怎么对待你心尖上的儿子的。
说良心话,长孙无忌对李承乾可真的是一片好心,好的不能再好了,奈何他好的初衷,没有结出好的结果,他好的方式是李承乾所接受不了的。
他对李承乾好,就该接受或者说忍受李承乾的癖好,不能硬拆称心的灵堂,他完全可以好言好语的劝李承乾换个地方祭奠称心;
不能抡起铁锤就砸称心的塑像,他完全可以先劝走皇帝,然后把塑像运出宫,换个地方让李承乾的心里有个寄托。
不能给太子的老师们下任务,把骂太子的激烈程度做为考查业绩的指标,他完全可以让那些大儒用柔和些的手段去劝说太子。
什么事都硬来,触底自然会反弹,李承乾走到今天,他长孙无忌绝对是第二大的推手,第一推手是李世民,是他放权给长孙无忌来管教李承乾的。
“过去那么久的事,你都不敢相忘,眼前的事我就更不敢相忘了。”阎婉自觉有理便冷着一张脸,仰起头,目光正视着李世民的眼睛,掷地有声的开始告状。
“父皇,刚才在门口,我说按官礼,李承乾该参拜我们几位公主,太子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