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前几年才被李靖给收拾了一顿,这几年挺消停的,怎么突然来了一封奏表?李泰顺手接了过来,笑道:“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凭他还敢挑恤我大唐不成?”
云海笑笑没有说话,这种事他插不上嘴,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李泰依旧拉着李治,两个人来到李泰的书房,一进屋李泰就把下人全都轰了出去,李治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刚才在父皇跟前多嘴了,他知道这会儿二哥又要教训自己了,心怀忐忑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两条小腿紧紧的夹着,小手不住的捻着衣服襟,头死死的低着,眼睛不住的向上瞟。
李泰没理他,径自走到桌后坐了下来,打开奏表从上到下看了起来。却原来是西突厥薛延陀部落的真珠可汗,向大唐求婚,他想要尚大唐公主。
李泰轻笑一声,把奏表往李治怀里一扔,吓李治一激灵,奏表掉到了地上,他急忙捡了起来。
“看,看完说说你的看法。”
“哦。”李治心惊胆战的等着挨骂,没想到二哥这回这么宽容,一个字都没说,他赶紧的展开奏表仔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以后他说了句:“这个就看父皇答不答应了呗。”
“废话!”李泰使劲瞪了他一眼:“我说的让你处理,你打算怎么办?”
“那,那就”李治看二哥发火了,他吭哧瘪肚的挤出来一句:“那就看他下多少聘礼了呗。”
轰!李泰的世界观崩塌了,这小子真特么的认实惠。
“我大唐的公主是随便跟人和亲的吗?谁来求亲都答应?就看谁给的钱多,是不是?那你说说你姑母、姐姐、妹妹、侄女都标价几何?”
李泰本来只是觉得真珠可汗有点异想天开,现在被李治给气得都控制不好声调了。
李治把奏表往桌子上一摔,他也不乐意了,你让我说的,我说了又说我,他撅个嘴巴,气哼哼的说道:“那他要是拿他全部的领土做聘礼,这事不能谈吗?”
拿全部的领土做聘礼,那不叫求亲,那叫投降,谁娶媳妇把自己全部家当划到丈人名下?
“嗯,你说的有道理。”李泰不想跟他杠,便点点头:“这倒是行,问题是他干吗?”
“他干不干是他的事,你不能因为他不干,就说我说的不对吧?只要他给的够多,你不也同意嫁公主的吗?你的意思还不是给钱少了不嫁?”
李泰嚅了嚅唇,发现好像是杠不过他,让他给气的都忘了想跟他说啥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记住,咱大唐要有骨气,尽量的不和亲,懂吗?”
李治也不明白骨气跟和亲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明白二哥生气了,反正二哥说啥都对,他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的点头。
李泰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懂,不过他的可爱劲把李泰给逗笑了,李泰伸手去摸笔,李治赶紧很狗腿的跑过去拿起砚台准备磨墨。
李泰没拿纸又把笔放了回去,李治愣愣的看着他,弱弱的问了句:“你不写字啊?”
“不想写了,带你出去玩。”李泰本来是想写个批复,回绝真珠可汗的请求,又一想还是先跟父皇沟通一下的好,别让他觉得自己刚当上太子就独断专行。
“好耶!”李治“吧唧”一下把砚台扔到了桌子上,他是不管去哪儿,能出去玩就乐翻天。
李泰吩咐备轿,然后他们俩换了身衣服,都穿着蟒龙袍,钻进一乘大轿里,出宫奔郑国公府去了。
李泰能坐上太子之位,魏征绝对的功不可没,没有魏征给李承乾施加最后的高压,李承乾没那么快堕落到底,没有魏征一针见血的劝谏,李世民那个多疑又举棋不定的性子,没那么痛快下定决心。
远的不说,就说前两天魏征都病到说不出话的地步了,还能为自己举起两根手指头,这份情足够沉重,李泰心里是有数的。
他当上太子之后,出宫的第一站就是魏征家,别人都在皇宫里参加御宴,有吃有喝有歌有舞。
魏征家里就一片惨雾愁云,走过场的宾客都没一个,大家都走过好几次过场了,谁天天来看你?
太子驾临是要动乐相迎的,李泰没摆那么大的架子,跟门前的侍卫打个招呼,就直接走进了大门。
魏叔玉得到消息,跑出来门来就见李泰和李治都进了院门,他赶紧迎上前去深深一躬:“参见太子殿下,参见晋王殿下。”
“免礼。”李泰笑呵呵的抬手虚扶了一下,亲切的问道:“魏公可好些了么?”
“好多了,已经能进些流食,话也多了。”
“那就好。”他们说着话,几步就走进了屋,李泰来到床前,见魏征依然是瘦骨嶙峋、眼窝深陷,面色似乎是有些起色。
魏征单手撑了一下床板,只见手臂颤了颤,身体是一点也没抬起来,魏叔玉知道他是想坐起来,急忙上前把他给硬扶了起来,又在他身后放两个大靠垫。
早有人拿过来一把高靠背的椅子,李泰拎起椅子往床边挪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坐下,李治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