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一个瘟神似的魏征,又来了一个魔鬼般的魏王,李承乾现在听到一个“魏”字,就感觉直反胃。
魏征他不得不迎,魏王还没那个份量,李承乾气急败坏的吼道:“不见!”
“是。”小黄门子鞠了一躬,转身向后差点撞进李泰的怀里,吓得他哆哆嗦嗦的闪到一旁,李泰摆了摆手,小黄门子没敢出声,冲李泰无声一揖,便跑开了。
李泰抬腿迈过门槛,见室内一片狼藉,李承乾手扶着桌子,一脸怒气的站着。和上次过来看他的时候一样,屋里只有一个太子,没有别的人。
李承乾不知道李泰走到了门口,刚才那一嗓子吼的见面很是尴尬,他脸皮直抽的望了一眼李泰,李泰的脸上很平静,不喜不怒的。
“皇兄,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李泰走过去,把横在地上的椅子拎起来,放到李承乾身边,扯着他把他按到椅子上:“还生我的气呢?”
“没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李承乾指了指对面趴在地上的椅子:“你也坐。”
李泰走过去把椅子扶正,轻轻的坐了下来:“控制饮食是一件挺难过的事,我有问过御医,除了绝对不能吃的,不让你吃。凡是可以少量吃的,我都没让减。”
李承乾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是屋子太乱了,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谁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什么都想砸,什么人都不想见。”李泰扫一眼这一地的笔墨笔砚、茶盏花瓶,缓缓的长出一口气:“可是我们必须得控制情绪,不能被情绪控制,你砸一通也就是一时痛快,随后就有一堆麻烦,这又是何苦来的?”
按理说李承乾砸了自己的书房,事不大,可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但是他现在的处境是随便一点小事,都会招来很多人大义凛然的骂他。
有一天李承乾跟两个小黄门子在院里踢了两脚踺子,正笑的开心被于志宁给看到了,于志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暴骂。
说他跟下人厮混有失体统,说他荒淫嬉戏亡国之道,两个小黄门子被于志宁说的有如牛鬼蛇神般的可憎,李承乾被骂得狗血淋头。
就他书房的现状要是被那帮太子太师看到,李承乾指不定要被骂成什么样,而且不是骂一次拉倒,下次要是找不到新茬,就把旧事翻出来再骂一遍。
李承乾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冷冷的说道:“连你也要来教训我了吗?”
“哥!”李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李承乾斜眼盯着他,他嚅(音如)了嚅唇,什么也没说,僵持了半刻,李泰又轻轻的坐了下去:“你要是这么想,我真多余跟你说话了。”
李承乾沉默不语,李泰叹口气,满脸委屈的说道:“你不见我是一个人过来的吗?躲了你几天,怕你气坏了,特意过来让你出出气,随你怎么打骂,我不往出说就是,你这般冤我?”
李承乾才不信他这鬼话,李泰也知道他不信,李泰四下里张望,伸手从地上的碎花瓶里抽出一个鸡毛掸子,递给李承乾:“给。”
李承乾沉着脸,不客气的接过鸡毛掸子,冷冷的抬眼向上望着李泰,李泰干脆闭上了眼睛,不跟他对视,就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
李泰聪明,李承乾也不缺心眼,真要打到他的身上,他真的不会主动往出说,但是一准会很意外的让阿爷知道,到时候自己就是百口莫辩,甚至辩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李泰现在是圣宠正隆,谁敢在他身上加一指之力,就等着他老子爹还你一座五行大山吧。李承乾现在本就处境艰难,他难道希望雪上再加点霜吗?
李承乾摸了摸鸡毛掸子,手感很舒服,心里真的很想狠狠的抽下去,手上却只是轻轻的掸了掸李泰的袍襟和裤腿:“你这是从哪儿过来的,弄一鞋的灰。”
这话问的,从哪儿过来,走路都带灰。
李泰“扑哧”一下笑了,很幸福的唤了声:“哥。”
“嗯?”李承乾抬起头,兄弟两个相视而笑,李泰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打你做什么?你又没犯错,你就是太傻了。”李承乾把鸡毛掸子放到桌子上:“你不该相信御医的鬼话,我的病我清楚,他们就是胡说八道。他们让我忌口,是因为他们以为我做不到,你强行帮我忌口,他们就慌了,你知道他们现在怎么说了吗?”
李泰一脸的茫然,御医还能搞什么花样?
李承乾气恨恨的一咬牙,冷笑连声:“他们让我忌口不算,还让我运动,你是不是还要听他们的,逼着我运动?”
“运动?”李泰脱口而出,嘴比脑子还快的来了一句:“那不行!”这反应速度吓了自己一跳,庆幸,差点把下半句话也喷出来。
李泰心里还有个后半句“运动能增强体质,病真的会好。”万幸话到舌边还是及时吞回去了。
运动怎么能行呢?忌口加运动,痛风就等于按下了暂停键,长期坚持下去的话,痛风就在原地终止了,不会再往下发展的。
李泰眨了眨眼,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