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的塑像和石碑都被砸了个粉碎,一整天长孙无忌都在东宫陪着李承乾,李承乾就感觉耳朵里有一只苍蝇还骑着一条蛆。
听着恼人的嗡嗡声,忍着无比的恶心,还要表现出十分的虔诚去悔过,李承乾把这一切都暗暗的刻在心里。
黄昏时分,长孙无忌才离开东宫,李承乾亲自把他送到大门以外,并且躬身长揖,直到他的轿子缓缓的远去,李承乾才慢慢的直起腰来。
这一天李承乾就在忏悔中度过的,长孙无忌想起一件事就数落他一通,他唯有低头认错,不敢说别的。
好不容易长孙无忌走了,李承乾也不敢撒欢,甚至连哭也不敢,无论是自己心里的难过,还是想要祭奠一下称心,总之他的眼泪都不能离开眼窝。
他就老老实实的做着太子爷该做的事,把东宫的奏章认真的批好,然后把于志宁写的《谏苑》,认真的抄写下来,并在旁边写上自己的思考和感想。
李世民真的被这件事给气到了,一整天没有吃饭,天到黄昏时分,他感觉浑身无力,软软的瘫倒在床上。
“陛下,多少吃点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陈文在床边一个劲的劝,李世民摆了摆手,不让他说话了。
这时候苏烈求见,李世民没精打采的坐了起来,陈文便退了出去。
一个李承乾已经快把人给气死了,苏烈又来说李佑私募壮勇,李世民气得肝都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苏烈好生注意宫里的安全。
李治从学馆回来,先到甘露殿来给阿爷请安。发现阿爷脸色很不好的躺在床上,他焦急的扑到跟前:“阿爷,你怎么了?”
李世民疲惫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李治的脑袋:“没事儿,阿爷就是累了。”
“真的吗?”李治伸出小手摸了摸李世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也没感觉到有啥差别:“你肚子疼吗?”
“阿爷哪儿都不疼,真的只是累了。”
李世民正说着话,一个小黄门子捧着个大盒子,走了进来,他躬身一揖:“东宫的奏章批好了。”
“放下吧。”李世民好像是作下什么病了,一听到跟东宫有关的字眼,就没来由的胸闷、气短甚至焦躁。
小黄门子放下奏章就悄悄的退了下去,李世民根本没心情看那些奏章一眼。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些奏章一定批得很漂亮,长孙无忌在东宫一整天没走,就是连打带骂的逼也能逼李承乾批好这些东西,假如李承乾批不好,长孙无忌都能亲自批完了让李承乾抄。
“阿爷,你累了,这些奏章我读给你听吧。”李治看一眼桌子上那些奏章:“我也会批,我学过。”
这可真是有能力干活的儿子,不肯好好干,没能力干活的儿子倒是抢着要干。李世民微微的笑着,说道:“你学过?跟谁学的?”
李世民没听说过有教批奏章的,李治骄傲的一昂头:“我二哥教我的。”
李世民还真不知道李泰教过李治批奏章,也想不出来这种事怎么教,这就是给不同的事情做出回复,怎么回复完全看自己的眼光和性格,这也能教?
李治讲了当初李泰病了的时候,他隔着屏风读奏章,每一份奏章还要说感想。李世民暗自感慨,李泰对李治的用心程度,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
历代君王最大的心病,都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会自相残杀,李世民更是如此,现在看到李泰对李治这么的好,他相信李泰做太子是不会加害李治的。
李治看阿爷生病了,一直陪到深夜才离开。李世民睡不着,不愿意去想东宫的破事,偏偏东宫的破事就萦绕在脑海心田,如同附骨之蛆般的挥之不去。
小小的李治都知道围绕在自己的膝前,嘘寒问暖的表示一下关切,李承乾呢?一整天了,都没有过来看过自己一眼。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李世民的身体更差了些,他就强打精神的坐在金銮殿上,向下一望,见李承乾戴着紫金盔、穿着蟒龙袍,精神抖擞的站在
曾几何时,李世民做梦都盼着每天上朝的时候,看到的皇子是李承乾而不是李泰。如今这个情形终于是出现了,他却一眼都不想看李承乾。
别说看,就是想起他,心都胀的要裂开。
李治坐着轿子出宫,刚一出宫门,他就跺了一下轿板,吩咐:“改道府衙。”
见李治一大清早的跑了过来,知道他是想自己了:“雉奴,我明天就能回皇宫了,你怎么不去学馆?晚了不怕挨骂吗?”
李治急火火的跑到李泰面前:“二哥,阿爷病了。”
“啊?什么病?传御医了没有?”李泰才离开皇宫两天,李世民的身体很好应该不会生什么大病。
“传了,御医的话我没听懂,反正好像那意思说阿爷就是气的。”
“气的?你知道宫里这两天,都发生什么事了吗?”李泰无法想像,什么人什么事能把李世民那样的壮汉气到病倒。
李治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每天早出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