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云海抓住李泰的手腕,用力的攥了一下,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在皇上面前这么胡说八道的,万一皇上怒了,至少也得骂他一顿。
“你掐疼我了。”李泰一巴掌把云海的手拍开,他抢过器皿给自己舀了一碗酒,还舀起一大勺子,晃晃悠悠的倒进李承乾的酒碗里。
李承乾也有点头晕,但还不至于醉,他苦笑着对李世民说道:“二郎醉了,父皇你担待他点。”
李世民笑了:“自古天子避醉汉,我哪敢惹他?你们只管畅饮,我看着。”
李治和四个公主吃饱就下去了,李世民还真好脾气,就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哥俩吃吃喝喝。
“算了,放下吧,别饮了。”李承乾看李泰有点重影,他真的醉了,但是他不承认自己醉了,他还认为他是清醒的,醉的人是李泰:“二郎,你这酒量真是堪忧。”
“你瞧不起谁?我行!”李泰醉眼强睁,用尽了力气也只能瞪出一条缝儿来:“倾尽三江之水酿酒,也不够我一天喝的。”
李世民直捂脸,这么两碗就喝得说话没有谱了,吹牛也真不怕风大。
难得看他们喝醉一回,李世民这看热闹的是真不怕事大,他不劝也就算了,还招手把陈文叫过来:“去甘露殿把那两坛御酒拿过来。”
这什么浊酒加冰,皇帝暂时弄不着,但是好酒可不缺,你们不是爱喝吗?我给你们提供好酒,让你们往饱里喝。
御酒是纯度略高的清酒,也就相当于现代三四十度的白酒,李泰盯着酒盏看了半天:“怎么小了?你们以为我醉了,看不出来吗?”
李泰把酒盏往桌子上一撴:“换大碗,给我换大碗。”
李世民摆摆手,陈文真的给他们俩换了大碗,李泰捧着大碗咕咚咕咚就喝光了,他一抹嘴:“哥,是不是咱俩喝的时间太长了?冰块都放热了。”
李承乾也端起碗陪他喝了个精光,忽听他喊了自己一声“哥”,心头突然一颤。
李承乾好多年没听到李泰喊他哥了,连李治都是,喊李泰就一口一个“二哥”,喊自己就是冷冰冰的“皇兄”。
“热,真热。”李泰直划拉自己的胸脯,胡乱划拉一气,抬起头来看着李承乾傻呼呼的问:“哥,你热吗?挠挠就不热了。”
“我不热。”李承乾也真的醉了,他端起刚倒满的酒碗给李泰看:“我没喝,哈哈哈,你上当了。”
李泰眯着眼、歪着脖子,心里暗笑“你没喝,那碗酒倒狗肚子里去了?”他晃了晃脑袋,呢喃道:“你没喝?你为什么不喝?”
李泰嘟囔着又喝了一碗,喝罢把碗往身后一扔,掐着自己的脖子问云海:“我怎么这么热?我怎么上不来气了?”
“二郎!”云海上来抓住他的手往下掰,这自己把自己给掐死,可太冤了吧?
李泰就势一推把云海推得摔倒在地上,他自己也控制不了平衡,身体往前踉跄两步,脚底下直拌蒜,一下扑倒在云海身上。
李泰往爬了两下,没爬起来,他就侧躺在地上,目露两道凶光,就像暗夜里的狼一般。
“李高明!”李泰恶狠狠的指着李承乾:“我知道了,你用毒酒害我,怪不得你不喝。你终于动手了,我请你吃饭,你给我下毒,好手段,我,我谢谢你给我留个全尸。”
“二郎!”云海可一滴酒没喝,他不能让李泰胡说八道下去,他玩命的往起爬,他挣扎着腾出手来捂李泰的嘴,李泰很随意的就抓住了他的双手。
“二郎!别胡说!”云海急得直嚷,李泰完全不理会他,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两眼发直的盯着他:“云海,我活不了多一会儿了,让我把话说完,你做证,就说是我要毒杀太子反害了自己,与别人无关。”
说完李泰扭过头,咬牙切齿的盯着李承乾:“我最后保你一次,你答应我振作起来做个好太子,答应我放过雉奴,你要是敢害雉奴,我做鬼也不饶你。”
李承乾让他给吓傻了,这人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李承乾傻愣愣的看看桌上的酒碗,这里有毒?不可能啊,自己也喝了一碗,明明没事。
“惠褒,你怎么了?这酒是父皇拿来的,不可能有毒,你别吓我,我不信你中毒了。”
李承乾一转头见李世民稳稳当当的在旁边坐着,他揉了揉眼睛,又对李泰说道:“你看父皇还在这儿呢,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
李承乾爱说啥说啥,李泰选择性失明,他看不着李世民,就直勾勾的盯着李承乾,连话也不说了,摇摇晃晃的脑袋突然往下一栽,双眼一闭就睡着了。
“父皇!”看李泰身子一软就倒下了,李承乾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他跑到李世民身边,惶恐万分的嚷道:“不是我,不是我下的毒。”
李世民的脸色很沉,心也很沉,他能肯定李承乾真的醉了,但是李泰真的醉了吗?
他要是真的醉到了这种程度,在以为自己即将毒发身亡的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这个儿子,别说是给一座金山,给十个南非钻石矿都不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