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也被问得无语了,伊丽格桑目前为止还连一个字都没说,李泰也只是正常的问话而已,怎么就成了向着她这个番邦女子了?
李泰跟伊丽哈桑也没什么交情,有必要向着她吗?倒是阎婉这边,李泰多少得给她老爹和她伯父三分薄面。
“那好吧,我向着你。”李泰毫不避讳,春风化雨般的温柔,浅浅淡淡的微笑十分的迷人:“你告诉我,向着你应该怎么办?”
李泰明白她这就是被问到了理亏的地方,理屈词穷之下就恼羞成怒了。问题是你在家里怎么任性都行,出门在外蛮不讲理,外人能惯你毛病吗?
正常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李泰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这分明就是一句气话。
这句话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想怎么办不可能问你,更不可能按你的意思办,他这就是在警告你,你要是觉得你自己行,就别来我这儿告状,来我这儿告状就得听我的。
偏偏阎婉一点没多想,她完全就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的,见李泰这么直接的询问她的意见,她当时就笑得满脸桃花开了。
阎婉十分得意的一扬眉毛:“把她抓起来。”
“好。”李泰一直保持着礼貌又善良的微笑,轻声细语的问:“然后呢?”
光抓起来都不行,还有然后可以选择?阎婉太高兴了,差点跳起来拍巴掌:“打她板子!”
“可以。”李泰继续笑微微的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再然后把她怎么办?扒皮、抽筋、剜眼睛?不行,不行,不至于的。阎婉眨眨眼睛,非常大度的笑道:“再然后就算了吧,这次就饶了她。”
“这么容易?”李泰嘴角噙着玩味十足的微笑:“说到底你就是想打她一顿,那你何必来找我?你们主仆两个直接动手就行了。”
三千度近视也能看得出来,她们主仆不是没动手,而是没打过。她们要是打得过,绝对不会闹到府衙来。
她们也不知道府衙是哪个官员在主事,不过仗阎侍郎在朝中为官,加上对方是个胡人女子,她想当然的认为不管是谁都会向着她的。
“我们,我们”阎婉不想承认自己主仆两个都打不过人家一个,于是她话锋一转:“我们哪能自己动手?那岂不是有违国法?”
这件事要是换成现代人,早就躺地上讹对方个倾家荡产了,挨打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出门要能被打个乌眼青,贴着膏药就去看楼盘了。
那时候的人可没有讹人的念头,那时候打架,挨打的得不到任何一点经济上的赔偿,打人的有可能会被打板子、游街甚至死刑,但是没有罚款顶罪那一条。
而且当时的风气是打赢的骄傲,打输的丢脸,所以一般如果不是被打成了伤残,实在忍无可忍的话,都不会因为打架,尤其是小打小闹来官府告状的。
这也就是她们,别人谁会来府衙找不自在?换了别人的话,李泰也不可能出来,也不可能接状,直接就轰走了。
阎婉不愿意承认她们打架了的事实,正好李泰也不愿意深究:“这么说你们没有打架?”
“没有。”
“那你衣服怎么破了?”李泰用下巴点了一下雪儿:“她的脸怎么回事?”
“这,这是我们走路不小心摔的,刮破的。”
摔的挺技术,走路摔跟头还脸先着地了,是没长手吗?人在摔倒的瞬间,手不应该是下意识的扑地吗?
李泰真心被阎婉给逗笑了,唉,也真是没办法,能拿她怎么办吧?她胡闹而已,又没犯什么罪,抓不得、罚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好,我理清楚了,你来府衙就是想让我替你出口气,对不对?”
阎婉都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了,护着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的,这也太难为情了,他该不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阎婉想想就开心,娇羞满面又是得意又是幸福的点了点头。
“总得有个理由吧,你们又没打架,就是买东西,她抢着付钱,把东西先买到手了,是不是?”
呀,是不是承认打架就有理由了?阎婉有点迷茫了,她也想不出别的理由,就又一次点了点头。
“好,那坠子你就放手,让她买好了,这样我就有理由替你出气了。”
“行!”阎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也不算什么条件,反正自己抢不过来。
“那你回家吧,我一定替你出气。”
“不行,我得看着打她板子。”阎婉看一眼伊丽格桑就满肚子的气,恨不得上去挠死她。
“打板子算什么?你怎么这么容易知足?”李泰瞟一眼伊丽格桑,笑道:“我把她赶出长安城,怎么样?”
“先打板子再赶她走!”阎婉气就气在她们主仆被打了,她执着于要打伊丽格桑一顿。
李泰只想哄走她就算了,怎么可能真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家板子?
“女犯只有夹腿、拶子、木枷,没有打板子的。”
“我不信,打板子分什么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