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还没有回到皇宫,李泰的消息就已经飞进了东宫。李承乾半眯着眼,听着卢武的汇报:“四殿下从府衙出来,没多远就把官轿打发了,独自一人上了御街。”
“挑有用的说。”李承乾不耐烦的往后一靠,头枕在称心的腿上。
“他去了萧家,就是前太子太傅萧德言的家,萧德言送他出门,两个人相谈甚欢,很是亲热的样子。”
李承乾的眉头一拧,李泰好端端的怎么跟前太子太傅联系上了?他这是想干什么?
称心指腹轻轻的按压着李承乾的眉心,手指轻柔的向两侧一分,李承乾顿时觉得心里很轻松,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而又温暖了,不由得舒心的笑了。
“接着说,还有别的什么吗?”李承乾的语气都变得轻柔了许多,卢武悄悄的瞟了称心一眼,他简直是太子爷的灭火器。
“他遇上一桩小事,一个贼人偷了老妇人的钱袋,被一少年擒住,那少年把钱还给老妇人,便放了那贼人,贼人想要报复那少年,被四殿下给制服,后来四殿下带着那少年一同去了魏王府。”
“你真是没话说了,这屁大的事也报一回。”李承乾摆摆手,把卢武给赶了下去。
称心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他缓缓的说道:“太子爷真是宅心仁厚,总能看到别人的好处,不知道看别人的短处。”
李承乾听他这话里有话,便说道:“称心,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知道我笨,还和我打这哑迷。”
“四殿下贵为京畿长官,偷盗之事就发生在他眼前,他不该缉拿那贼人么?别人不吭声也就罢了,他装聋作哑,不说有纵容之意,起码有个渎职的嫌疑。”
“对呀。”李承乾激动的眼睛直放光,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竟然不会扣帽子:“我应该跟父皇提一嘴。”
“我的爷呀,你性子怎么这么直?”称心轻轻的按揉着李承乾的头,慢声细语的说道:“四殿下三番五次替你求情,你怎好在陛
李承乾又懵了,不在父皇跟前提,那光知道他有错有什么用?替他瞒的话,还不如不跟踪他了。
称心就知道李承乾的脑子没转过来弯,他轻声的说道:“四殿下没想到的,太子爷应该给他提个醒才是。”
李承乾木木的思考了一下,终于开了窍,李泰能装好弟弟,自己就能装好哥哥,这样在父皇心里,他才会觉得自己是个好儿子。
“嗯,你言之有理,我是该提醒他一下,跟前太子太傅走的太近会招人非议,他惹一身麻烦的话,到时候我还得替他求情。”
不管怎么说李泰替他求了好几次的情,他就算是做个样子也得替李泰说话,不如早点提醒他,不要做贻人口实的事。
称心忍不住笑了起来,李承乾知道自己肯定又犯傻了,他仰起头,无奈的看着称心。
“我的爷呀,一个贼偷的小事就算你跟陛下说了,又能把他怎么样?你给他提个醒,便是做兄长的有爱护之情。私交前太子手下的重臣,这等事巴不得他做大,你给他提的什么醒?”
前太子之师,这个身份可做的文章太多了,策划好了完全可以把一顶谋反的帽子扣到李泰的脑袋上。
眼下李泰只是跟萧德言说了几句话而已,这时候不能去告他的状,他们接触的太少,还搞不到太多的“证据”。更不能在这件事上提醒他,正如称心所说,假装不知道才是对的。
李泰的轿子刚进皇宫没走多远,就听闻一声报:“太子殿下迎轿而立。”
“落轿。”李泰有点意外,这冰天雪地的,李承乾没事跑宫门口来站着做什么?李泰也懒得想,他既然堵着轿子站着,自己就只能下轿行礼。
李泰弯腰钻出轿子,见李承乾正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他急忙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见过皇兄。”李泰抱拳施礼,深深一揖。
“家无常礼,不拜也罢。”李承乾抬手扶住了李泰,笑道:“惠褒,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晚?今天不是闭衙很早的吗?”
“哦,我到御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皇兄何故在此?”
“听说你没回宫,有些挂念,特来迎你的。”
一句话说得李泰眉间添喜,顿时满脸的笑意怎么都收不住了:“谢皇兄,我以后一定早些回宫,免教皇兄担忧。”
“你呀,这么大了还贪玩,跟我说说御街上有什么趣事?”李承乾拉起李泰的手,两个人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
“御街上有什么趣事?还真有。”李泰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正在街上走着,忽然身后飞过来一个人,‘啪!’的一下摔我脚底下了……”
李泰没心没肺的笑着,李承乾满眼爱意的笑着,两个人拉着手、并着肩,边走边聊,李泰把陆清见义勇为的好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那个毛贼从腰间拽出一条鞭子来就抽了过去,他完全没防备我,我上去一脚给他踹趴下了,哈哈哈……”
“呵呵呵,你呀,打他还用亲自出手么?”李承乾特意转过头上下扫视了李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