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垌村、保垌村。”
张海贝默默念叨了几次,点了点头。这个地方他有印象,当年他还在上职高的时候,隔壁班就有一个保垌村的男同学,他俩平时就不对路,相互看对方不顺眼,后来还因为打篮球的一次犯规干了一架,双双被学校处分了一次。
今年六月份他俩还在县城偶遇了一次,一起坐下来吃了顿饭,当初在学校的那种年少轻狂现在反而变成了拉近彼此关系的纽带。仇恨早已经风轻云淡,只有亲切。那位同学还邀请他去他家玩,并且相互留了微信。只是当时张海贝因为工程队的事推掉了。
张海贝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去保垌村走一走,拜访这位老同学。
他这急性子一起来,直接把一辆破通用开出了顶级跑车的感觉,到批发市场买了几箱苹果和几袋旺旺雪饼和牛奶之类的,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同乐镇。东西往后备箱一扔就准备去开车,进去没几分钟又跑了出来,去办公室带了两条真龙和几瓶三花酒出来。
结果开到半路给忘了该往哪开,眼看着这天色越来越暗,总不能第一天去人家家里就过夜吧?又不是什么亲戚朋友,多没礼貌不是?
“反正知道地方就跑不掉,不急!不急!”
张海贝安慰着自己,情不自禁拍了几下方向盘,不甘心地返回同乐镇。然后去文具店买了一张地图连夜研究,直到放下地图后脑海里出现了一条路线才罢休,然后洗澡睡觉。
第二天张海贝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把车子冲了一遍,带着地图踏上了寻找保垌村的道路。
一路走走停停,不断看地图和问路,花费了四个多小时,张海贝总算来到了保垌村的村口。
老同学早已经收到他的信息在村口候着呢。看见张海贝从车上下来那是眼前一亮。这年头谁不希望有个有钱的朋友呢?和亲戚吹牛都能硬撕几分。这老同学硬是像遛着一条名贵的狗一样带着张海贝溜达了半个村子才进门。
午饭一过,借着酒劲张海贝就和老同学打听起了楚云胡的家庭。老同学一看张海贝带过来的三花酒和真龙,愉快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张海贝。张海贝认真地听着,接下来重点打听楚云胡的事,老同学这也是人精一个,没一会儿就看出了张海贝今天来这的意思。
“看来你对她有意思啊?跟你说这姑娘可不简单啊!村里上过高中的姑娘没几个,一只手数的过来,再像她这么有文化还这么漂亮的更是独一份。虽然她家里穷,去她家说媒的可不少。我要不是已经结婚了,说不定也忍不住要去掺和一脚。这年头啊,知识在村子里可是越来越重要了。没点本事,尿素都识不清。可惜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提亲的人这么多,也不见个动静,都是打个哈哈就应付过去了。估计大家也都知道没啥机会,她家说媒的也越来越少,别个村的倒是时不时有一些。”
说到这里老同学看了张海贝一眼,笑成一朵枯萎的向日葵。
“说不定人家就在等你。哈哈!”
“借你吉言!正想试试!”
张海贝袖子一撸,豪气干云。
“那就祝你成功!”
老同学举起了酒杯和张海贝碰了一个。
说的时候容易,做的时候可就难了很多。
告别老同学,张海贝坐在车上抽了快半包烟还是下不了决心,他的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去,他和楚云胡只是见过一面,这样太唐突,显得太急躁,太没礼貌。万一给楚云胡造成不好的印象,往后就更难了。
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去,来都来了,东西也带了,感情这东西是不能退却的,这次退了,就可能步步退,然后退到一无所有。
张海贝被两个声音折磨得心力憔悴,短短几分钟时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疲惫。他只好把烟往副驾驶一扔,开门出来透透气。
好巧不巧,他又遇见了挑着簸箕从村口路过的楚云胡。
四目相对,楚云胡眉头一皱,低着头就准备离开。张海贝叫了她一声,她假装听不见,脚下越走越快。张海贝又叫了几声,分贝越来越大,大到楚云胡已经没法装作听不见了,只好应了一声。
“你好!又见面了!我来看个老同学,没想到刚好遇见你了。”
张海贝跑到楚云胡面前,朝她挥手。
楚云胡不说话,一双大眼睛瞪着张海贝,里面写满了滚蛋两个字。
“反正时间还早,来都来了,不如请我去你家坐坐?”
张海贝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舔着一张脸说到。丝毫没看出楚云胡眼里的意思。
“你……你不要脸!”
楚云胡心口闷了一下。终究没说出滚蛋两个字。
“云胡,这你朋友啊?走,去家里坐着聊,村口风冷。”
楚云平来到了村口,正好看到自己妹妹和张海贝站在一块,看样子应该是在聊天。还没等楚云胡说什么,就开口邀请张海贝去家里做。
张海贝求之不得呢,高兴地应了一声,打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