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与伊莎黛拉在闲聊时说了個大概,而未曾巨细无遗地交代而出。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认知之中,这是该由他本人所去做的事情,而不该连累的伊莎黛拉在百忙之中烦心。
当然,真要反过来,按照女皇陛下所说的那般去理解。
这确实也可以当作是面对伊莎黛拉的时候,夏亚并无法像面对席尔薇雅和小艾时那般真正放开心扉。
“我这不是担心陛下你事务繁忙吗……”
夏亚斟酌着开口。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伊莎黛拉所打断了。
“不用说了,其实我都清楚。”
“在你的眼中,我的身份先是帝国女皇,然后才是你的爱人与伴侣。”
“这份差异,便注定了我与你之间的关系,无法像席尔薇雅小姐,无法像小艾那样,成为只属于你的女孩,真正只为了彼此而活。”
伊莎黛拉眨了眨那双赤红色的美眸。
那美眸之中的色彩不再危险,而是多出了几分难以辨认的深意。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夏亚你。”
“我永远也无法成为和小艾一样的存在,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心中,另一个女人的复制品或者说是影子。”
“我就是我,伊莎黛拉.冯.弗雷斯贝尔古……我希望这个名字在你的心中有着不与任何人所相似,独一无二的重量。”
“但是,论及对你的感情,我却自认为,不会逊色于小艾,逊色于席尔薇雅分毫。”
“她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同样可以做到——”
“比如……”
伊莎黛拉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凑到了夏亚的身旁,在夏亚的耳畔用极低极低的声音开口:
“为了你,放弃整个帝国,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像当初我曾经做过的那样——再一次改写历史,创造出全新的空想带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那声音极为轻微。
哪怕是以不远处宅邸之中,正在准备着家庭晚餐的席尔薇雅与艾若拉,那王座强者级别的感知力也无法听闻。
但是,作为无比熟悉眼前这位帝国女皇性格的人。
夏亚却能够从那轻声的低语之中,察觉到伊莎黛拉那话语中不容动摇的决然。
她便是这样的一个人,骄傲而自我,一旦说出的话,那么便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所动摇。
“在我的心中,你的地位,比我此刻的帝国皇位还要更为重要。”
“我是属于你的。”
“伊莎黛拉.冯.弗雷斯贝尔古,首先是你的爱人与未婚妻,然后,才是帝国的女皇。”
“如果你开口的话,那么让我抛弃如今帝国的全部,背负上再也无法回归的风险。”
“带着圣剑和你一起前往第一纪的历史残响之中,在深渊的渊底一起沉睡五百年之久,我也心甘情愿。”
“唯独这一点,我希望夏亚你可以牢牢地记住。”
一边说着,她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不再是凑在夏亚的耳畔,而是在夏亚的身前,用那双赤红色的美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夏亚。
不止如此,夏亚分明还感受到……
在那神秘映射的星界之中,那柄与伊莎黛拉所契约的圣剑,此刻正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华。
那份温柔的,却又宏伟而厚重的神秘,正轻柔地扫过了他的肉身与心灵。
然后,将夏亚那因为沉睡许久而还略微有些不适应的躯体之上的些许暗伤和疲弱……
以及,那因为经过了五百年时光的博弈,而还显得有些虚弱的灵魂,都尽数得到了补益与充盈。
这是夏亚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在过往的日子里,夏亚倒也曾经面对过圣剑的威能,但那是在第三纪的历史残响,他还戴着漩涡面具,作为“黑骑士该隐”登场的时候。
被圣剑给一剑贯穿了胸膛,那庞然的黄金光辉将他体内的一切生机都尽数摧残。
如今作为友方,这还是夏亚第一次体会到圣剑的加护。
与圣枪伦戈米尼亚德不同。
圣枪是风暴之锚,是锚定世界表侧与世界里侧的世界尽头之塔的具现化产物。
它所代表的,是执掌风暴与雷霆的,纯粹的破坏。
虽然圣枪的契约同样也能带来不死的加护,但是那不死的加护也仅仅只是不死而已,甚至可以理解为某种诅咒,仅仅只能做到在重伤的时候帮助契约者吊住最后的一口气而已。
而圣剑则不同。
它诞生的意义,便是“救世”。
诚然,在面对正义的对立面,作为救世主敌人的灾厄之时,圣剑也一样能爆发出煌煌的威严伟力,宛若黄金的神罚一般击碎黑暗。
但是同样,救世的圣剑,自然也有救世的那一面。
那是立于灾厄之席位,能够将破碎之物复原如初,能够治愈所有伤痛